都说人不能念叨,似乎是今天想的多了,第三个来电话的居然就是白沅,以至于简梦菡停顿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她和白沅从高考之后就互换了号码,不过她的是手机号,而白沅的是家里的座机号。
可尽管有各自的号码,她们也从来没有互相打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又是在这种时候,不怪简梦菡猜测些不好的事儿,接了电话也没吭声,打算等白沅先说明了来意再斟酌自己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电话对面的白沅估计也没注意到她的沉默,忐忑中甚至还带着点哭腔的来了一句“梦菡,你能借我点钱吗”
这倒是简梦菡没想到的发展,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白沅的养父母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商,但小康的标准就足够过得很好了,怎么还会到和别人借钱的地步看这说话的腔调貌似还是急用。
“你要借多少”
“大概二十万。”
简梦菡没忍住做了个“哇偶”的嘴型,只是考虑到白沅的心情没有发出声音,歪着头没能猜到这又是哪一出。
二十万可是笔巨款,就算在十几年后都不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普通学生可以轻易挂在嘴边的金额,这时候在金沛买套小两居都不一定要二十万,而她之于白沅来说并不是那种亲密无间的朋友,能轮到向她借钱,那得是完全没路走了。
“梦菡,我一定会还你的不管我以后做什么,就算打一辈子工我都还你,如果你急着用钱,我也可以不去上大学”
几乎每个人借钱的时候都说会还,白沅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只能接连给出承诺,她当然很想去上大学,可在目前的状况下,她不能丢下爸妈不管,只能拉下脸来,在三个来者不善的壮汉注目之下给简梦菡打电话。
除了这位将近毕业才和她接触多起来的富二代,她也实在不认识其他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人了。
感觉自己再不说话白沅就真得哭出来,简梦菡却也没有轻易答应,这毕竟是二十万,她就算不缺这点钱,也应该弄明白钱的去向,然而隔着电话本来就不如当面说来得直观,白沅现在的情绪又不太对,她只好询问了别的,“你现在在家里是吗”
这是一个问了和没问一样的问题,毕竟白沅用的是家里的座机,自然人是在家里的。
察觉到简梦菡有要来家里的意思,白沅的声音陡然拔高,以至于听着有些尖锐,“你人就别过来了,我家里有”
虽然话还没说完白沅就自己打住了,但简梦菡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现在白家估计有外人在,还是逼得白沅不得不拿出电话借钱,不然可能会带来不好事情的外人。
而白沅也因为这些觉得丢脸,不太想让同龄的朋友看见家里的状况,更何况这些人一看就凶神恶煞的,她也害怕简梦菡过来会有额外的危险。
被她担心着的简梦菡却只是在回想上辈子的白家是否有人借高利贷了,不过怎么想都是没听说有这一出,自她重生以来,白家估计是除她家之外变化最多的家庭了。
“没事,我过去一趟才能更快的解决事情。”
也没给白沅拒绝的机会,说完简梦菡就挂了电话,下了公交后在路边拦出租车,这年头出租车还不算太多,有时候光等车的时间坐公交都到目的地了,她今天运气倒是不错,没两分钟就等到了空车。
上车报了地址之后,简梦菡翻了翻今天带出来的背包,从装脏衣服的袋子下面扒拉出一个装着浅粉色液体的透明喷瓶,这是她自制的“辣椒水”,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防狼喷雾,包侧边还有瓶小的。
她觉得就算过去之后也是不太可能发生什么武力对抗的,对方真要是一点理也不讲,白沅根本就打不出借钱的电话,要知道现在很多高利贷都是直接把债务人女儿绑去做“坐台小姐”还债的,那赚的没准比原先能从债务人那里收的还多呢,谁还给你打电话的机会啊,待会儿人家要直接打给警局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但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把小瓶的辣椒水塞进了口袋里,简梦菡还把包里那个包装都没拆的“按摩棒”掏了出来。
说是按摩棒,实际上那只是拳击馆那群人的戏称,说白了就是电击棒,只不过调到最低档来一下,那瞬间的刺激过后还挺舒服,然后这依旧是一个可瞬间输出4万伏以上的高压电击棒,档位一旦调上去,一下过去就全身麻痹到失去行动能力容易的很。
虽然说起来很荒唐,但这确实是连慕李送她的拜师回礼没有错,长得和个直筒手电筒差不多,不熟悉电击棒的人都不会去注意它。
同样是拿出来塞到了另一边口袋,她的衣服足够宽松,能把这两样东西都遮住,就是从后视镜里全程围观了她所有动作的司机大叔一副不敢吭声的模样,收乘车费都收的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奇怪的剧情。
简梦菡只来过白沅家楼下,不过对方家的门牌号她还是知道的,边爬着楼梯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总感觉今天来这儿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儿,这种预感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为快,尽管她也不清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