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秦知意度过的很混乱,时常会梦到和商奈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和她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他们之间没吵过架,大多数是她患得患失害怕很多东西。
人都说孕妇多愁善感,秦知意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那封信她一直没有拆,直到快生那几天躺进医院她都没有拆,身上都是浮肿的,很疼,秦母坐在一边给她喂了一块水果。
“这几天你可别去上厕所,别上厕所的时候孩子生了,隔壁孕妇就是这样,你可别学上啊。”
“不会的,”秦知意艰难的笑了笑,“您一直看着我,我也去不成啊。”
秦母陪她说笑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知意,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揉了揉眉心,“你说。”
“商奈到底去哪里了”
一句话问出,她突然肚子好疼,猛地按住肚子,急促地呼吸着,“妈我肚子疼”
秦母一下子就吓到了,赶紧站起来,“我去叫你爸,叫你爸。”
秦知意费劲力气拉住她的手,“叫医生,叫医生啊妈。”
比生产日期早了一周,她被撩开病号服,医生在后面和她说话,“这一针无痛很疼啊,你麻药不耐,那就不敢多打,忍着点。”
“她怎么也麻药不耐啊,”秦母直接哭了,“我当初生你的时候无痛就没什么用,还难产,这辈子我都不想体验第二遍,姑娘怎么不遗传点好的,怎么不遗传点好的”
打无痛的针又粗又长,秦知意脸色苍白抓着床的栏杆,额上都是冷汗,双唇完全失了血色。
打进来的时候真的好疼,她皱着眉,医生已经见怪不怪,“孩子父亲呢要陪产吗”
秦知意觉得她要崩溃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问孩子父亲,孩子父亲,孩子是父亲生的吗
她正要开口,秦父就先说了一句,“不用管他,知意别怕,爸爸妈妈在呢。”
她松了一口气,产房的灯刺得她眼疼,她比秦母幸运一点因为一直在产检,孩子虽然胎位不正但是医生早有准备。
她腿间好多血,但是也顾不上疼了,为了让孩子快点出来,每个孕妇都要多挨一刀,她已经感受不到那个疼了。
秦知意突然觉得,就算死了也没这么疼吧。
“孩子出来了。”
迷迷糊糊间,医生说了一句,她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医生的话就差点让她晕过去。
“时间太长了,不会哭,明明查过的,不应该是个死胎啊”
“不可能”
她努力睁开眼睛,“不可能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她努力想把孩子抢过来,腿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出来更多。
“别怕。”
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慌慌张张的医生都身形静止了,秦知意喘着粗气,看着产房里多出来的女人。
伊芙琳。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衬得她皮肤更白,她从医生手里抱过来那个浑身泛着黑紫色疑似窒息的孩子。
“别怕孩子,妈来了。”
她抬手擦干秦知意脸上的冷汗,把手腕上的玉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妈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那个玉镯很暖,她戴上以后唇色竟然恢复了一点,秦知意靠在一边,她看着伊芙琳,她抱着怀里的孩子,把右手食指抵在他的眉心。
一道金色的光微微闪烁,伊芙琳竟然肉眼可见得在衰老,她的头发开始变成真正的白色,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你,你在做什么”
她喘着气,“为什么,会突然变老。”
“知意,”伊芙琳看向她,“商奈应该和你说过,他变成柯修是因为被柯修母亲种下的树困住了,现在,那棵树,倒了。”
秦知意重重咳嗽一声,唇角渗出血来,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她就坐在那棵大树的秋千上,商奈站在一边,他们好像聊了很多话。
突然,他抱了一下她,“知意,我该走了,你该醒了。”
“不要,”她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努力抓住他的手,“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视线里的商奈越来越模糊,他越走越远,秦知意努力去追,却一直追不上。
就在她意识散乱那一刻,隐隐约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一下子惊醒了。
“知意”秦母一下子靠近她,“你醒了知意,你吓死妈了,差点你就没命了你”
床尾坐着个全白头发的女人,她明显上了年纪,要有五六十岁,怀里抱着个皮肤白嫩的小孩子。
见她看过来,只是笑了笑,“是个小女儿,眼睛很像他。”
秦知意差点没认出她来,那么年轻漂亮的伊芙琳,竟然老成了这个样子。
未曾想到最后是商奈不想认的母亲出现,救了他们的孩子。
秦母给她喂了点水,“这就是商奈的妈妈”
“嗯,”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