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已经很疲惫,但是这是唯一的方法。
安妮轻声地说着,语调轻柔的如被风轻抚飞起时蒲公英散开是发出地声音。
温柔且小心地触碰着托尼憔悴的面颊,手背从有些扎手的面颊上拂过,最后落在沙发上散发着莹莹光芒的金盏花。
拾起,将它放在托尼的胸膛,花朵伴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起伏,光芒若隐若现似发出某种信号般。
“我会遵守我们的预定守护他,可是死亡不会就此放弃的,你我都见过海姆冥府灵魂的数量,她的新宠会为不断获取她的欢心和笑容,在这个宇宙间永不停歇地残杀万物,死亡是无法被满足的,直到这个世界哪怕只留下一个人的灵魂,她也不会满足。”
在见到海姆冥府里疯狂而愤怒灵魂时,安妮就知道死亡已经在等着她,看见未来的不仅仅有她,这是属于死亡的游戏。
金盏花传来的念想,让安妮舒展了眉头,她对着花朵说道“去见见他吧,去见见让你骄傲的孩子,他很想你们我知道。”
失去家长庇护的幼崽生活总是艰难万分,哪怕如人类这样高智慧的存在,他们拥有完善的社会制度,比起野外生灵的弱肉强食,他们更懂得取舍,但孤独却总是相同的,尤其在失去庇护的幼崽身上。
杂志上第一眼见到成年后的托尼,傲慢的神情和微抬起的下巴,那双最爱的眼眸却不在如儿时快乐,里面有冷漠、自傲唯独少了温暖。
光芒亮了又灭,最后金盏花的每片花瓣都开始变得越来越亮,围绕着橙色的光芒,在安妮轻轻一吹下,花瓣尽数散开,有生命似的飘起化为无数金色花瓣雨落下,花般柔软的不像话带着芬芳的气息铺在托尼的身上。
轻轻用手掌拍着托尼的胸膛,哼着梦魔的歌谣。
伴随着歌谣、花香,托尼憔悴的面容终于渐渐恢复些神色,睫毛微微触动几下。
凝视着,无论何时她都觉得只要看着这些在城堡中长大的幼崽们,时光就会停下来,未来便会在很远很远的未来,而不是转眼他们就长大了或者老去,对于安妮来说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但却绚烂无比。
“你想说什么”安妮停下哼唱,余光看向有物体遮掩的地方,哪里有一个人站了许久。
巴恩斯默默地从遮挡物后走了出来,偏白的肤色和青黑的眼袋让他整个人显得忧郁而冰冷,目光中有水光闪烁,与外形不同的眼神落在陷入梦魔编制梦境中的托尼,“他会在未来死去。”
随着城堡复苏,自己的记忆逐步开始恢复,他自然记得自己曾经闯入杀死托尼父母的事情,当记起来的那刻浑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哪怕是在被洗脑的情况影响下不是他自愿的,但那种愧疚快要让他窒息,霍华德夫妇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但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如果没有最后安妮出手,或许他真的会成为罪人,无法被原谅的罪人,起码无法面对托尼。
安妮收回目光,叹息“只是一种未来。”
“还有其他的机会”
“有,如今我正在制造这种可能性,但没有人能够准确地猜测到未来,包括我。”
这话里带着安妮的遗憾,如果没有死亡圣衣想要预测到未来几乎不可能,但拥有它看到的未来会成为遮在眼前的一面纱,
她只是在赌,赌一个可能不一样的未来。
巴恩斯的眼神黯淡下去,随后看向安妮的背影,他肯定且信任地说“你可以,安妮。”
在巴恩斯的想法中很简单,因为他曾经亲眼见到过安妮扭转托尼父母的死亡,只需要一个怀表,被她佩戴着的怀表,只要她触碰怀表就可以扭转时间,让时间倒流回到一切发生前,那样他们就可以阻止托尼的死亡
原以为在自己说完后,安妮会附和,但他等来的是一阵宁静而长久的沉默。
久久的沉默让巴恩斯生出股不安,他走了过去,到了安妮身旁缓缓蹲下,去仰望这位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女巫,悲伤出现在女巫的面容上,她的眼中像是下起细雨般带着朦胧淡淡视察不到的雾气,尽管她的嘴角仍然带着不变的笑容,可是巴恩斯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里的无助。
第一次,巴恩斯伸出手,盖在女巫的手背上。
“安妮”
在巴恩斯担忧下,安妮将一直贴身放着的时表拿了出来。
啪嗒,时表的表盖自动弹开,露出它已经爬满裂纹的表面,以及不在走动的时针。
希望被熄灭,这下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拧紧眉头。
巴恩斯总觉得他还有些记忆没有安全恢复,在他的记忆中有一个特别娇小,也不该是娇小,应该说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瘦弱的朋友,两人关系很好,好到可以互相依托后背,但他的回忆里那个人的模样总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双蔚蓝无比的双眼格外清晰。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人一定可以在未来帮助他们。就算靠自己,他也不会让托尼牺牲,巴恩斯看向自己机械的手臂。
“可以修好吗”
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