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测的医圣,还有唐门一位宗师一位毒师旁观着随时都会插手,青孚山这边只有一位准宗师,一个不知愿不愿意出手的谢星纬,实力确实不占上风。
但是玲儿与周承没来得及过招。
因为另一股无法被忽视的势力参与了进来一声叹息轻缓却能直达每个人耳中,自楼梯上缓步踏下的人,有足够的力量阻止真刀真枪的比斗。
“唉,恕老朽直言,老朽这绝命渡,还有些规矩没废。”
“金掌柜”
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错落不齐,响成一片。
绝命渡明面上的主人、这所有财富的掌控者,负着手,与身后诸护卫一起,走到青孚山不远处,面容祥和,笑意宁静,并无多言,但他站立的位置所代表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局势瞬间峰回路转。
千叶也叹了口气“掌柜的,你不该站出来的。”
所有人都看着她,但她看着桑先生。
虽说绝命渡中是有不准动手的规矩,由于绝命渡是唯一的补给点,掌握着绝对的物资与势力,绝大部分人也都会给予金掌柜这个颜面,以其背景更能扛得想不开非要惹事的人,但是,唐门与青孚山,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毕竟现在要闹事的有两位宗师三位准宗师唐大小姐一人的威力甚至比其余武道宗师准宗师加起来的还要可怕,还别说,神仙谷桑医圣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唐大小姐省事
这个时候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着头皮杠上是非跟自己性命过不去
所以金掌柜为什么要站出来呢
但见那容颜绝世风姿卓越的白衣医圣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神情却依然无比平静,被怒斥也无怒容,被无视也不见恼,只有眼神越发漠然,或者说,那种神情大概是如同看着一堆死物般的尘埃落定、无所顾忌。
他慢条斯理自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做的长颈瓶。
瓶子只有指长,瞧着极为白润可爱。
他拔开特制的木塞,将指尖放在瓶口上方,轻轻掸了掸,便又迅速塞上了瓶口,随后慢吞吞将其塞回袖子里。
肉眼并不能看到看到瓶口飘出什么,但靠得近的人,很快就嗅到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种异香游散的速度极快,并没有随着空间的放大被稀释,反而像是能将空气同化一样,很快大堂中就都充满了这种味道,哪怕离得最远的人,也因为嗅见这股味道而觉得身体之中从内而外地渗出一种莫名的燥热。
重点还不是这种瞬间就能冲垮理智般的燥热,而是仿佛见着自己的心上人通身赤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种突如其来欲念能烧得人神思癫狂。
修为浅的人当场就失态了,这时却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死寂。
白翊剧烈颤抖着,震颤的幅度就像是身体的骨架都要被抖散,这叫她根本没法支撑躯体,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任凭旁边的人怎么拉拽都没法将她带起来,她拼命地撕扯自己帷帽罩衣,抓扯着自己的血肉,痛苦尖叫、哀嚎“不不不要吃我”
“滚开滚开”白翊不停翻滚着,状似疯狂,歇斯底里地哭嚎,“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帷帽被撕开,露出她瘦削如骨且布满了伤疤血痕的身体,她的神智消散得极快,痛苦完全笼罩了她的大脑,那样爱美的人,现下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可怖的模样已经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因此产生任何额外的情绪。
显然兽血失效,先前被压制的朱颜蛊再度发作。
“翊姐姐”秋若本能地要上前,但是慌乱的青孚山弟子团团转,挡住了她的路,没人顾得上她,她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隔离在外时,也就慢慢冷静下来。
“画堂春呀桑先生真是好情致。”
在白翊的咒骂嚎叫与周承焦急怒吼的背景中,属于唐千叶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缓和轻飘,她立在那里,唇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是极为镇定沉静“谢郎。”
她口中叫着谢星纬,视线却看着闻秀。
闻秀默不作声收刀回鞘,然后冲出大厅她与那个名为阿棠的女童几乎是同时闪身离开。
“谢郎,”然后她叫了声,停顿片刻,轻笑道,“请到妾身身后来。”
周承猛地抬头,看到白翊此般模样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要控制住白翊就没法握剑,就算青孚山的弟子围得再多,也不能带给他任何的安全感听到唐千叶的话,目光如炬直接射往谢星纬。
毋庸置疑,谢星纬的立场在此刻对青孚山来说无疑极为重要。
唐千叶恋他成痴,可以说他一人便拥有足以影响局势的力量。
周承不会认为谢星纬为白翊奔波,便是绝对站在青孚山这一侧,他愿意出手是道义,他不愿意也无法苛求,毕竟这是赌命的事,但又不禁希冀,他能看在秋若的情分上
秋若同样迟疑地转过头,但谢星纬并没有犹豫,即刻就作出了决定。
对于他来说,救白翊是由于未婚妻的请求,再者确实有好处,可到了如今地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