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没点着他死穴。”李善长的语气依旧淡定。
他轻飘飘地睨了胡惟庸一眼,继续道“美人金银他不动心,那名呢他依旧不动心吗就算他无欲无求,那他身边的人呢咱可是知道,他的岳父是蓝玉。”
蓝玉与他们为自淮西勋贵势力,胡惟庸难道连他都拉拢不过来
若是他们将蓝玉拉拢过来了,他就不住楚泽能独善其身。
除了蓝玉,还有徐达。
这都是他们的势力。
只要将他们拿下,对付楚泽便是手到擒来。
胡惟庸觉得李善长就是闲太久,将脑子闲坏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拉拢
“恩师许久未曾关心过朝局,怕是不知道,那蓝玉自从与楚泽联姻之后,便极少与咱这些人往来,徐达也是如此。蓝玉等人早已不将咱这些人放在心上,想通过他们拿下楚泽,几乎不可能。”
等胡惟庸说完,李善长才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胡惟庸简直要气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他办事不力,还是说他没能力
不管哪一个,都不是胡惟庸喜欢听的。
但他还得压着怒火。
他今日的目的还未达到,不能轻易动怒。
胡惟庸压着心里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劝道“恩师,楚泽拉拢不了,只能杀”
若不是他手里的实力不够,怕惊动了皇上,他根本不会来找李善长。
可偏偏李善长还油盐不进。
李善长再次摇头“惟庸啊,听为师一句劝,此人不能动。好了,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这是要赶他出去。
胡惟庸额角青筋猛跳
他恨恨地看了李善长片刻,硬梆梆地甩下一句“学生告辞”,拂袖而去。
看着胡惟庸离开的背影,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如今是赋闲了,但不代表他就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
楚泽做了那么多事,皇帝对他恩宠有加。
如今的楚泽圣眷正浓,谁动谁倒霉。
他才不去蹚这趟浑水。
至于胡惟庸
提醒他已经提醒过了,至于他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
李善长低下头,继续慢悠悠地喝茶。
胡惟庸出了李府,他站在台阶下,回头看向头上的匾额。
片刻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脚坐上马车,寒声吩咐“回府。”
今天这一遭,他是白走了。
不过李善长的话,倒也给了他一点提醒。
楚泽现在还真不能动。
之前他怒火上涌,考虑欠了周到。
经过刚才那一番,胡惟庸也冷静了不少。
不得不说,李善长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他厉害。
但这并不妨碍他生气。
至于楚泽这边,先派人看着吧。
在楚泽等人千呼万唤中,朱椿带着石油,姗姗来迟。
没错,楚泽觉得他们走得挺慢的。
前前后后都快两個月了,他的手摇泵都改良过好几版了,这人现在才到。
楚泽接到消息,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乘着马车在城门口来接。
不止是他,朱樉两兄弟也来了。
看到楚泽时,两人还惊讶了一番。
“真是难得,咱大明第一赖床王,竟然也有起这么早的时候。”朱樉语气揶揄,看着楚泽呵欠连天的样子,就忍不住犯贱,“老实交待,昨儿干什么去了,瞧你困得这样,准没干好事儿吧。”
“二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楚泽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道,咱还不知道吗那个吧直接去吧,那才是对他的信任。”朱棣抱着手臂朝楚泽笑得很欠
楚泽“”
楚泽很“友好”地竖了个中指,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回敬他的是双倍“友好”。
“哎,标不是说十一这个时辰就能入城吗,怎么还没见着人”楚泽等得望眼欲穿,就是没看到队伍。
这就让人很抓心了。
楚泽从马车上跳下来,抻抻胳膊伸伸腿,活动活动身体。
但他的视线,却一直都望着远处。
朱樉也觉得奇怪。
“这时辰都要过了,怎么还没见人。”
“不会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朱樉正欲提议往前去迎迎,便听楚泽激动大喊“来了来了来了”
朱樉与朱棣立刻伸长脖子往远处瞧。
只见远处一道尘烟滚滚而来,蜀王的旗帜在空中迎风飘扬。
“是老十一,这小子可算是回来了”朱樉激动搓手。
朱棣也道“父皇母后他们可都等着他呢,这小子,嘿,排场真大。”
他们平时出门,可没这么多人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