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杏仁核从剧痛中清醒了过来，他一边哭泣着一边哀嚎起来，悲叹着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杀手鳄放开了杏仁核。

陈韬看着他，即使是狂躁症那混乱混沌的大脑，也感受到了蝙蝠侠的注视。

哭泣声被无形的大手掐住脖子暂停，他呜咽一声扑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蝙蝠侠。你也成为哥谭罪恶的俘虏了。”

谜语人这么宣布着“你还记得罗马人吗卡麦法尔科内，你知道年轻时的卡麦法尔科内的人生目标是终结整个哥谭的罪恶吗”

“而他后来却成为了哥谭最大的黑帮头目，你也一样了，蝙蝠。正直之人屈服于罪孽时，就像公用水井被下了毒一样有害”

他有些疯疯癫癫的说道“因此蝙蝠侠已死”

他将手中的枪扔在地“蝙蝠王已经重生”

他夸张地朝着陈韬鞠躬，像是在舞台剧演绎的弄臣“蝙蝠侠你现在也是罪犯了

他欢欣鼓舞的叫嚷着

“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谜语人已经被他自己所思考出的那一套逻辑所说服，而正面谋杀了小丑的蝙蝠侠，在他眼中无疑已经是和他一样的犯罪同伴。

而蝙蝠侠拥有和他一样的特质，但又比他强大太多，那么因此

他投降了，各种意义的。

陈韬知道，这时候他也许勾勾手指，谜语人就会扑来狂舔他的脚趾

好吧，也许对方会矜持一些，不至于那么夸张。

但内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只要陈韬想，他立刻就能够得到谜语人的帮助，如果这么做的话，凭借对方的智商和掌握的资源、武力，打败贝恩，找到核弹，拯救或者统治整个城市，绝对会很方便，对吧

但是

我拒绝

“我早就是罪犯了，尼格玛。侵犯人身权利，非法持有致命武力，公然触犯堡垒法，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现在只不过是罪名里加一级谋杀罢了。”

“但是你这个混蛋，听好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全是狗屁”

“你的那一套黑暗裹挟理论无非又是糟糕的一天那种理论的变种。”

陈韬说道

“你认为所有人都会成为什么黑暗的奴仆，就像小丑认为戈登会成为小丑一样。但是戈登没有成为小丑。芭芭拉也没有。”

他嘴说着这些话，眼睛却看着被蒙眼睛的吉姆戈登。

“不管是糟糕的一天，还是黑暗裹挟，都只是坏蛋想要干坏事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法律法律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尼格玛，请不要误会，我过去给自己划下一道底线，保护的并非是自己，而是你们。”

“我一直在思考着为了更大的正义而牺牲一小部分的正义，是否是正义的”

“所以你现在有答案了吗，蝙蝠侠”

陈韬叹了口气。

从爱德华尼克玛开口的时候他就清楚，他需要辩驳的对象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已经崩溃了的谜语人。

而是哥谭曾经铁三角的另外一位成员，曾经为整个城市献出一切的警察局局长，吉姆戈登。

他揭下了吉姆戈登的眼罩。对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蝙蝠侠，你曾经是希望。”

他说到。

吉姆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紧盯着陈韬

“你告诉我们，你告诉过哥谭。”

“无论掌握着多么丰富的知识，拥有多么高的天赋，也不能像尼格马一样自恃高人一等。”

“无论多么想拯救家人，也不能像维克多一样为了家人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哥谭的夜晚即使再冷，也不该用他人的血来温暖自己。

“”司法努力到最后总会有结果，社会不会永远处于灰色地带，正义是终将值得被守护的。”

“你告诉我们告诉你人间值得，即使经历了最糟糕的一天，即使经历了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痛苦，但是再痛苦，再疯狂，再绝望，也值。”

他突然有些精神崩溃的说道

“你告诉我们，人类的伟大，就在于直面过人类历史无比残暴和血腥的黑暗过后，还依旧对他抱有希望，为了治疗这个人类社会而努力，而不是一枪崩了它这都是你说的，这都是你教给我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小丑赢为什么要突兀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要将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老天爷啊，你本该把小丑送进监狱，而不是一枪崩了他”

“我没有崩了他。”陈韬说“我把他切成了肉酱。

陈韬补充道“粉粉碎的那种。小丑酱。”

“小丑，小丑酱。我很确信那是种什么日语冷笑话。”

戈登气的胡言乱语“怎么，你难道还想把小丑酱做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