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元攻势下,许舒很顺利地弄到了单人软卧,心急如焚的他怎么也睡不着。
火车到松城的时候,许舒再也受不了这走走停停时速感人的交通工具了。
他下了火车,直奔车站站长办公室,出示了工作证后,直接接通了最近的治安室电话。
二十分钟后,他坐上了一辆汽车。
从松城到春申的官道,修得又宽又平整,汽车走直线,算上时间,比继续火车出行,能节约将近一半的时间。
当天晚上七点半,许舒抵达了东荟楼。
接到消息的老刘火速迎了出来,直接将许舒请上一辆公羊车“您没回来,六哥这两天也忙得脚打后脑勺,一直在找各种灵药。甚至都通知了罗副会长帮着想办法,各种药材是凑了一堆,但秦小姐那边还是没什么起色。厉总交待过了,只要您回来,就立即接您上车,赶往济康医院,秦小姐在特护病房。济康是慈总一位理事旗下的私立医院,在春申排在前三甲,医院建在城郊,风景秀丽,极为雅静”
见许舒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老刘没由来感受到巨大压力。
在这之前他面对许舒,绝不会有这种感觉。
而如今,许舒静静往那里一坐,老刘只觉对面横着一座血渊。
老刘一番介绍后,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夜幕彻底笼罩的时候,汽车驶进一条枫林大道,五分钟后来到一座哥特式的建筑群前。
五分钟后,许舒赶到左侧裙楼最右角的一个房间。
他才到门口,便见厉俊海和陈开走站在走廊,一个抽烟,一個吧嗒着烟斗。
“如何”厉俊海急声道。
陈开走笑道“许兄都出马了,必定马到成功”
他已先一步收到小胡的电话。
许舒冲陈开走一拱手,疾步推门而入。
他拧开病床边穹顶式的台灯,暗白色的灯光下,秦冰憔悴至极,本来柔顺黑亮的头发,宛若枯草,巴掌大的小脸不见丁点儿血色。
许舒心中一痛,取出镇元丹,掰开秦冰嘴巴,轻轻塞了进去。
随即,他在秦冰周身要穴处推拿,一番推血过宫后,秦冰轻轻咳嗽一声。
陈开走冲许舒点点头,许舒停止了操作,小心地把秦冰被子盖好,退了出来。
“镇元丹效用绝伦,用不了多久,秦小姐就能恢复如初。许兄,无须担忧。”陈开走宽慰道。
许舒重重一抱拳“此番多亏陈兄筹划,才得成功。还劳陈兄几百里外赶来,惭愧。”
陈开走摆手“你我之间,过命的交情,说这些就远了。”
许舒挪步到不远处的浣洗池,开始清理脸上的矫饰。
他不希望秦冰醒来,见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一番麻利的操作,他很快恢复了本来面目。
一头杂乱的长发被他利落地削成了简短的碎发。
他洗一把脸,焦躁的心情,平复不少。
厉俊海道“陈先生确实帮了不少忙,秦小姐的叔叔来了,死活要把秦小姐带走。若非陈兄,我一个人还真拦不住秦小姐叔叔的护卫。现在秦小姐的情况极为不妙,若让他叔叔把人带走,可就和许兄您错过了。到时候,病情再拖下去,非出大问题不可。”
陈开走道“那位秦先生像是凡人,但气度不凡。我们强行拦阻他带走秦小姐,他很不高兴,说不定会出些幺蛾子。”
许舒道“不管是谁,秦老师没醒之前,谁都不能带她离开。等她醒了,再问她心意。小晏呢老厉,她知不知道秦老师的状况”
厉俊海面色发苦“没通知晏小姐,不过晏小姐知道秦小姐情况不妙,有空都会来看。前天晚间,她没找到人,便来找我。我不好瞒她,只能说了。尔后,她就没了踪影。”
陈开走道“多半是寻宝药去了,可凡俗中的宝药,对秦小姐这种情况,哪里能有用”
许舒皱眉“你的意思是已经两夜三天没有小晏消息了”
厉俊海点头。
三人正说着话,铛的一声,一道身影飞进花坛中。
“老七”
厉俊海大怒,大手一挥,墙角的洗魂幡被他招了过来,他才要摇动洗魂幡,被许舒一把按住。
咚咚咚,一阵急烈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清癯中年走了过来,他穿着一套青色的瞅衫,狭长的眼睛,架着金丝眼镜,气度不凡,一看便是名门公子。
此君大名秦康,正是秦冰三叔。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名身形彪悍的正装大汉,气势汹汹。
秦康在厉俊海身前站定,冷声道“年轻人,我想我已经介绍过我的身份。可惜,你似乎不知道东都秦家,意味着什么。你现在让我把人带走,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你还要纠缠,只怕后果会让你悔恨终身。”
厉俊海瞥了一眼从花坛中爬起冲他招手的老七,退开一步“秦先生,这位是我老板,也是秦小姐最好的朋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