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与其说是玉江为了找感觉,不如说是幸村比较主动。
医院的食堂是要排队的,玉江现在恢复的差不多,倒不需要幸村幸村一个人端两个盘子上楼,但不知道是不是那种责任感在作祟,幸村好像格外的喜欢那种出去找食然后带回来喂玉江的感觉,还时常跑远一些去医院外买些外卖。
哪怕玉江后来提醒过他病房是可以要求送饭的
“玉江桑”
幸村手里拿着两个汤碗,用脚轻轻推开里间的门,抬头时被窗外耀眼的阳光刺得静了一下。
“怎么了”
接过汤碗放在桌子上,玉江回头问他。
高千穗玉江本就长得高冷,头发眉眼黑的像是吸光一样,现在脸还白了两个色号,嘴唇只剩下一层几乎不可辨识的粉,打眼一看就像张黑白照片似的,带着一种岁月沉寂时光不再的寂静和沉谧,偏偏玉江到底为王十几年,斜眼俯首间已经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习惯,再努力做遮掩,一举一动都带着些气势,哪怕单纯的抿着嘴角,都带些动辄便要凌之以威的胁迫感。
好像变得更加不好相处了呢。
他笑笑回说“没什么。”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差不多进了四月,学校相继开始了新的学年,窗外的主干道上有了三三两两穿着校服走过的少男少女,青春的气息伴着晚春的樱花四散开来,但这样的喧闹,和住在顶楼的两个病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天,幸村被通知要做本月的例行检查,一大早出去了一趟,中午带了饭回来,下午又出去了。
玉江身体上可见的外伤都已经好了,检查结果造血功能一直没有恢复,玉江知道那是咒术还在起作用,打造那把匕首的最起码得是个飞仙,造好了再加上咒术不定费了多少功夫呢。
她现在有事没事便拿自己修出来的那点力量去撩那股锐气,一日间能抵掉一丝丝便要出一身大汗,做完了身心皆疲,躺到就睡。
睡到一半,电话响了。
玉江现在由朦胧到清醒需要花费的时间格外的长,眼前各式各样的色团扭曲她有点恶心,缓了半晌,摸到手机接通。
“妈妈。”
“嗯”高千穗桐子的声音很是犹豫“玉江是在睡觉吗”
真是久违了啊
听到这样神经衰弱的声音,玉江虽然依旧不太想动,但她现在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有十几年的本能打底,自动进入了安抚模式“没有,已经睡醒了,现在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高千穗桐子现在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常见面,但桐子现在最起码不会听到她的声音就受不了了。
“其实我现在在学校。”
“学校英德的教导不是说过期中”
“不是玉江的学校,是阿祥的学校。”
“阿祥”
玉江扶着床栏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额头,思考了半晌,终于从记忆深处扒出了这么个人,进入千岁的状态,问说“他又闹什么事了打架了被抓住了吗在校内抓住的还是在在校外校方要求他退学还是被受害者家属要求赔款没报警吧”
“不是的”高千穗桐子说“阿祥没有打架,他他只是和社团的同学闹了矛盾,好像冲突很大,同学间也出了些事情,社团的部长要求他退部,老师要求要双方家长面谈。”
说到这里,电话对面传来了小声的争执,然后高千穗桐子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玉江怎么办”
“退部而已,”玉江揉着额角松了口气“多大点事啊,不行就换一个社团,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
“喂。”终于抢过来了
“你干嘛了”虽然有些错位感,但在玉江的记忆中难得听到他这样烦躁的声音。
虽然这货一直表现的很暴躁很有攻击性,但作为一个脑袋不甚灵光的不良少年,如果连成绩都无法束缚他了,还有什么可烦躁的
果然这次的事依旧闹得很大吧。
“没什么,你赶紧来把这女人带走她没事干了吗不认识的人打电话叫她她就真的过来”
“什么不认识的人,还会打电话找家长的不外乎老师或是教导我说你这次不是惹到校长都出面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
“你听我的口气像是开玩笑吗”玉江按压着耳廓,声音也不甚耐烦“你声音小一点,我现在容易耳鸣。”
“告诉你多少遍了,打架之前一要记得换校服,二要记得蒙脸,三是不要发出声音因为耍帅报名字,如果做不到,开打之前就约个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自己不长记性干嘛还在监护人栏里填她的名字就她那种性格,不论你错没错肯定都会被对方家属欺负”
玉江印象中高千穗桐子永远都是不断鞠躬道歉的那一个“她没有要给校长下跪吧”
“都说了没有校长”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和暴躁“你呆在医院算了这女人我负责送她回去,就这样。”
挂了。
“惹了祸态度还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