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伴随着悠扬的鸣笛声,蒸汽船驶入因多港,停泊在港口。
微风袭来,吹得桅杆上的鲁恩国旗轻轻飘动。港口的官员看到那面旗帜,也不派人审查船货,直接下令放行。
隶属船舶司的隆多下士愤愤地看着鲁恩人昂首从他身前走过,心中不停咒骂他们是“卑鄙的鲁恩佬”。他看到肥头大耳的船长走下船,陪同在一个面容俊美、仪态威严的青年身旁,不时说几句恭维的话。
青年身后站了两排人,隐隐把他护卫在中心。
隆多目光一凝,悄然将青年的面容记在心中。
这时,那青年突然转头向他看来,正与隆多的目光相对。
隆多心下一惊,立刻低下头颅。
诺文瞟了这个高大的弗萨克人一眼,继续和船长说笑着向前走去。
“弗萨克人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啊,塔克船长。”
“这些头脑简单的野蛮人,总是看不清形势。他们的军队已经被王国打败了,竟然还敢妄想将鲁恩人赶出弗萨克!就是因为他们不老实,才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来代替王国看守他们啊!”
“您说的不错,王国必须重视弗萨克的管理问题,才能保证两国之间的正常贸易往来。”
攀谈了几分钟,辞别热情的塔克船长,诺文带着下属们步行走进因多城。
因多港是弗萨克有名的港口,来往贸易很是频繁。多年发展之下,因多城也发展为一座繁华的小城。
行走街头,看着一个个身高体大的“小巨人”从眼前走过,诺文头一次感觉自己长得有些矮了。
“西德。”诺文把西德叫到身边,“你也是弗萨克人吧?我还没问过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是图加鲁州人。”西德介绍道,“图加鲁州物资匮乏,土壤贫瘠,很多地方甚至还在实行部落制。我父亲是图加鲁州穆尔多城的市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冒险者,现在是个石匠。战神教会开设公立学校,我在学校里学习过一段时间,算是有了些见识。
后来,我向往父亲曾经讲述的冒险者生活,也成为了一名冒险者,在北大陆游历。我加入过几次冒险者队伍,但总是被其他人愚弄。受过几次欺骗后,我就只愿独来独往。”
听得出,西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次他能同意加入诺文的队伍,也是存了想要回归故国的心思。
诺文答应过他,等到局势稳定的时候,会派人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到故乡。
“你来过因多港吗?”
“我也是第一次到,大人。”
“你看我的弗萨克语说得怎么样?”诺文转用弗萨克语和西德交流。
“很标准!”西德惊讶地看着他,“您是什么时候学的?”
“我在贝克兰德就买了几本弗萨克语教科书,自学了两周时间。凭借我们非凡者的记忆能力,掌握一门语言并不算难。更何况弗萨克语与古弗萨克语发音相近,学起来也更为容易。”
诺文看向小队的众人:“从现在起,你们每天应该抽出时间学习弗萨克语,我们将在弗萨克帝国生活很长时间,必须具备和当地人交流的能力。”
众人齐声答应。
“我们这次要去永夜平原的西部,阿姆加边疆区。我在王国境内的大学里借阅了一些书籍,上面简单介绍过弗萨克的行政区划。但具体到每个地区,除了间海沿岸诸州,都只有些简单的背景资料。
西德,你去过阿姆加边疆区吗?”
“永夜平原是一片无法耕种、寒冷荒凉的不毛之地,哪怕是弗萨克的牧民,也很少会往那面活动。”西德摇摇头,“不过,我虽然没去过那里,但听过说一个很有名的城市。”
“哦?是哪座城市?”
“耶德摩市,被弗萨克人称为混乱之城。那是个疯狂、邪恶、无秩序的邪恶之城,是邪教徒、无信者、亡灵生物的庇护所。帝国曾出兵攻打过那里,但被一位黑巫师设计,半数兵马都葬送在风雪中。后来,那里就成为了一片无主之地。”
“听起来不太妙。”诺文皱了皱眉,“公会还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事。”
猎人公会在阿姆加边疆区派出的巡游者、黑夜教会在永夜平原地区的主教,都先后被非凡者暗杀。这些暗杀事件,是否就和这座耶德摩市有关呢?
诺文感觉抓住了一些脉络。
一行人步行来到公会在因多城的驻地,因多分会的会长早给所有人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
诺文同这位分会长详谈了一中午,详细了解猎人公会在弗萨克境内的活动情况,以及弗萨克人对他们的态度。
席间,分会长对诺文大吐苦水,陈述公会在弗萨克的艰难处境。
因为两人互不隶属,竟也算谈的愉快。半天时间,就成了彻夜畅谈的好友。
在因多港休整了一日,诺文没有多耽误,领着人继续北上。
因多郊外的一处民房外,隆多身披黑色斗篷,抬手轻巧三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