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那些稀汤寡水啊。”
陈荣利的脸色顿时冷淡下来“肥仔,大米饭就那么点,已经全吃完了,只剩下浠菜粥了,你要是愿意吃,我让厨子给你盛饭。”
“浠菜粥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绕了四五里路,来到你们公社,就为了喝点浠菜粥”
肥仔说着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
趁着陈荣利不注意,绕过他,大步冲进了食堂里。
“真特么的倒霉,竟然吃光了。”
看到乌黑的大锅里连一个米粒也没有,肥仔拎着搪瓷碗悻悻地走了出来。
他带来的那几个社员见状围上来问道“肥仔,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喝浠菜粥吗”
“喝,喝你看我是喝那玩意的人吗”
肥仔脸上肥肉乱颤,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转过正准备走。
他在路过小院的时候,眼睛一转,停下脚步,看向大石公社的社员们。
“我说几位,人家吃白米饭,你们喝稀汤寡水,都是一个公社的,这是搞不平等啊。你们就受得了”
这是纯纯的挑拨离间。
那几位社员扶着桌子站起身,呵呵笑道“肥仔,我们愿意喝稀汤,你管得着吗
有空的话,还是想想你们公社的社员是不是连浠菜粥也喝不起吧。
昨天我遇到了你们公社的石榴,他好像饿了两天了,你老爹也太过分了吧。”
此话一出,肥仔的脸色骤然黑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这帮社员竟然如此维护陈荣利。
“走”
肥仔吃了个没趣,跺跺脚,带着几个社员离开了。
陈荣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公社门口后,尴尬的笑笑“爱国同志,让你见笑了。”
这群人好像是专门来讨饭的,只不过态度却很强硬,现在讨饭的人,都成大爷了吗
李爱国疑惑道“陈支书,那胖子好像不是你们公社的社员吧,他怎么能带人来公社里吃饭”
胖仔刚才表现出来的气势,好像是大石公社应该请他吃饭一样。
周克和王大奎此时也吃饱了,放下碗筷看向陈荣利。
提起这事儿,陈荣利脸色浮现出一丝无奈,叹口气说道“
您猜的不错,刚才那人绰号肥仔,是隔壁烈马公社周支书的大儿子。
你们来自北方,可能不了解我们这边的规矩。
我们这边自从由互助组晋升为高级公社后,由公社统一发饭票,社员们可以凭饭票到各个食堂就餐。
公社社员外出,也可以拿着公社印发的饭票,到其它公社的饭堂吃饭,走到哪就吃到哪,吃完抹抹嘴巴就走人。
有些地方为了方便社员用餐还开出了“流水席”,专门招待其他公社的社员。”
南方的公社比北方公社还要高级啊
李爱国点头“跟五斗米道、置义舍差不多。只不过公社里哪里有那么多粮食。”
陈荣利抬头看看李爱国点头“同志您看得很准,我们公社的存粮其实算是多的了。
但是也经不起这么吃,四五个公社的社员拿着饭票来吃饭。
不到几个月,很快就出现了上月吃下月米、寅年吃卯年粮的窘况。
后来不得不得不将“一天三餐干饭”改为“稀粥与杂粮混合”了。
肥仔他们这才不再来我们公社吃饭。”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今天吃干饭,为了防止其他公社的人知道,我特别派出二宝去守着道路,没有想到还是被肥仔溜进来了。”
能绕过守路的民兵,这个肥仔倒是个当迪特的人才啊。
李爱国先是觉得有些惊讶,旋即便明白了。
公社村子之间通婚不断,虽是两个公社,社员们其实都是亲戚关系,肥仔能够得知这个消息,并且溜进来也很正常。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陈二宝带着几个社员跑进来。
“支书,肥仔那家伙来了对不起,我没有守好道路。”
“这不是你的错。二宝,你赶紧吃点饭,然后带爱国同志他们去香蕉田里摘香蕉。”
陈二宝和几个社员记挂着卖香蕉,呼呼啦啦喝了一碗浠菜粥后,便带着李爱国几人出了村子,直奔实验香蕉田。
此时,肥仔带着烈马公社的几个社员,顶着大太阳往烈马公社赶,
他叼着狗尾巴草,敞开褂子,时不时扇扇风,心情十分郁闷。
今儿跑了四五里路,还差点被陈二宝抓到,结果连口大米饭也没混上,实在是亏到家了。
一个社员气呼呼的说道“这老陈头也太小气了,这些人是从京城来的,他竟然每人只给做一碗米饭。”
“老陈头就是个小气鬼,当初咱们串公社的时候,就属大石公社的饭菜最差。”另一个社员赞同。
听到两人的话,肥仔突然停下脚步,问了一个问题。
“既然老陈头这么小气,为什么要给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