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不能不搂紧梅超风,在老顽童这种耳聪目明的高手面前,哪怕是蚊鸣都有可能被他听见,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倒不是担心老顽童识破自己二人的身份之后发飙打人,他只怕老顽童起了戒心,自己就再也偷不到九阴真经了。
幸好老顽童在捂住眼睛的同时,也刻意不去听这对小情侣的悄悄话,悄悄话和亲昵动作一样,都是剧毒,一千个听不得,一万个看不得
周伯通是很实在的一个人,绝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捂眼睛的时候从手指缝里往外看,可是不论他多么实在,都惦记着寻找渡船去桃花岛这件大事,所以终于忍不住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张开了一道缝。
这一看就松了口气,只见船上这对青年男女已经分开了,两人正看向自己,同时在这对男女身后又多了一位美妇,打扮的很是花枝招展,想来是这艘船上的主客,而这对男女应该是她的保镖。
周伯通此生最怕跟美妇打交道,唯恐对方一言不合就害自己犯错,寻思着还是跟船头这对青年男女说话比较好,就冲男的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兄弟请了,不知这艘船的船主是谁可否见告”
梅超风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心说船主已经跳海了,船夫也上岸了,这事儿问我就成,可惜贼汉子不然我说话。
陈玄风先看了眼梅超风,见后者很乖巧的保持沉默,这才也拱了拱手,道“这船是我的。”
刚刚走出船舱的五夫人闻言大惊,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甲板上,心说看吧,这男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还骗我说这船是沈青铜的,现在生意上了门,就说实话了。
这一瞬间,她强忍着没有呼喊救命,只因自己还在对方船上,若是喊人惹怒了对方,只怕对方立刻就会害了自己性命,那时却又有谁救得了自己当下强作镇定,想听听这男的跟岸上的中年人说些什么。
梅超风也是奇怪,丈夫分明是在欺骗这个刚刚还在嚎啕大哭的中年人,可是为何要骗人家呢自己的事情都还火烧眉毛呢,不赶紧登岸远遁,怎么还有心情骗人很好玩么
只不过她随即就想起刚刚陈玄风对她耳语的那番话,便把质疑埋在心里,暗暗观察这个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到底怎样才能看出对方是个绝顶高手。
周伯通没料到这对青年男女竟是这艘船的主人,这样他们和身后的那名美妇之间的关系就不太好确定了,于是恭维道“小兄弟你生得一表人才,武功更是精强独到,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周伯通也学乖了,刚刚与那几个船家打交道时,上来就问人家肯不肯渡他去桃花岛,结果悉数遭到拒绝,如今可不能这样莽撞了,要先哄得船主高兴,然后才好说话。
陈玄风心头一凛,知道只要有些江湖经验、武学常识,见到自己和梅超风这种横练的练家子,立马就能看出来,而周伯通何止能够看出自己和梅超风会武,说不定连自己二人功力深浅、造诣高低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瞒不住的东西就不要装,索性客气答道“在下姓陈名涯。”
说话时又一指身侧的梅超风,“这是内子,姓梅,名若华。”
梅若华,是黄药师给梅超风取的本名。梅超风幼时本无名字,只有个小名二丫,后来父母被恶霸逼死,卖身葬父之际被黄药师救了,黄药师帮她报了父仇又带她回到桃花岛,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梅超风再次被丈夫惊到了,贼汉子怎么知道我这个名字,我可是没有告诉过他啊,他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叫陈涯。
陈玄风只道周伯通下一句便会问到自己二人的师承来历,谎话都编好了,不料周伯通却没问。
周伯通自然只是表面上恭维,其实以他的武功见识,如何看得上陈梅二人的横练路子这种横练武功就是练到死也达不到全真武功的七成,也就是前十几年能够唬一阵罢了,再过二十年,随便从马钰丘处机的门下找个弟子都比他们强。
至于这两人的师承,多半是某个武馆或者是江湖帮会的教头,说出来也没多大面子,不如不问。
当下只笑道“原来是陈兄弟,久仰久仰,见过陈兄弟。”
陈玄风暗暗冷笑,你问了我的姓名,却不说出你的名字,分明是防了一手,没事儿,你继续防,我看你能防到几时
当下也客气道“幸会,幸会。”
寒暄过后,陈玄风便拉起梅超风的手道“咱们也该下船了,拜了两个多时辰的佛,我这肚子饿的紧,需得寻一处饭庄果腹。”
说话间陈玄风拿了跳板搭在船头,拉着梅超风一起下了船,后面五夫人迈着小碎步跟到船头,却不敢跟得太紧,只是想通过这几步试探陈梅两人。
如果这对男女仍对自己心存歹念,那么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下船。
然而陈梅两人压根儿就没回头,就好像忘了船上还有五夫人这么一个大美人一般,离开跳板就往岸上走。
五夫人见状便愣住了,难道他们绑架了我又不要了忽然想起一事,莫不是这男人已经动过我了连忙返回船舱,里里外外认真检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