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治疗了她”
那一瞬间,纳塔莉几乎控制不住分贝。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时间跳进屋里,并反手把门关上。
“你这个说法就有些欠逻辑了,温斯洛一家邀请我来本来就是治病,治好患者有什么奇怪的吗”
看着纳塔莉捏紧的拳头,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冲上来,付前依旧是若无其事地点评。
“这你在胡扯,你怎么可能治疗那种污染”
纳塔莉到底还是没有动手的勇气,快速平复着情绪,寻找付前言语中的漏洞。
“如果不能治疗,我为什么会被邀请”
然而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是对手,付前微笑反问。
“温斯洛小姐的情况确实比较棘手,所以花了不少功夫去诊断,好在恢复情况相当理想。”
依靠过分霸道的逻辑,让纳塔莉无言以对中,付前回忆着今天晚上的健康之路,侃侃而谈。
“我有相当的把握,天亮之前她就能完全康复了。”
所以原本确实有问题,但现在已经被解决了
简直荒谬
纳塔莉表情已经称得上狰狞,断不愿接受这样的一个荒诞结果。
当然这不接受没有任何意义。
“感谢带我来这里,时间不早,纳塔莉女士可以去休息了。”
付前甚至已经懒得再看她一眼,来到刚才坐的位置后面,认真挑选着温斯洛的收藏。
“另外不用担心,刚才的沟通内容我会严格保密的。”
“呵呵你就不怕我不保密”
纳塔莉却是不肯就这么走,冷笑威胁。
“不怕。”
付前依旧头都没回,说话间选好了目标,接着掏出一只钳子,轻松把瓶口木塞拔出来。
对一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医生来说,这威胁实在是太无力了。
钳子当然是从出诊箱里拿出来的,刚才整理的时候,他觉得用来开酒正合适,就顺手塞到了口袋里。
闻了下味道,付前满意地坐回了老位置。
而果不其然,威胁不成的纳塔莉,到底还是没有动手的勇气,正在黯然离去。
一个看似结构简单的任务,倒是超出意料的有趣。
给自己倒上一杯,付前在黑暗中默默等待。
纳塔莉当然没有接受建议回去休息。
对于自己的说法,她明显并不相信,就像自己也不相信她的复仇故事一样。
刚才之所以催她走人,目的其实很简单,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那痛恨的情绪还是很真挚的。
如此浓烈的情感不应该浪费,希望刚才自己的一番刺激下,她接下来能带来更多惊喜。
至于简身上发生的事情,虽然看上去来自迷雾中的弃子,这会儿已经无影无踪。
但付前有相当的把握,自己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因为上一次自己过来休息的时候,也是很快有好消息传来。
“医生。”
事实证明,有时候经验是很有用的。
付前杯中酒甚至都没喝完,就有熟悉的声音冲进来。
只不过推门而入的温斯洛先生,情绪明显没有上次亢奋。
确切点儿说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抱歉打扰你休息,简身上好像又有新的变化,可以跟我去看一下吗”
“可以。”
付前没有任何拿捏姿态的意思,直接起身示意出发。
虽然焦虑,但温斯洛先生话语间并没有敌意不满。
这位明显还是拎得清的,没有迁怒于医疗人员。
“拜托您了。”
甚至包括刚才态度坚决的温斯洛太太,这会儿也看不出没按照她想法行事的怨念。
付前进门的第一时间,她就起身认认真真地行礼。
“不用紧张,让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付前微微致意,安抚了一下家属后,径直走到简的床边。
后者正蜷腿坐在床上,明显有些情绪低沉。
此刻见付前过来,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从毯子下面直接探出一只裸足。
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不怪温斯洛夫妇那么紧张。
睡裙已经被挽起,却见这只活动自如的左脚,骨肉居然是近乎透明,可以直接看到内部鲜红的血管。
这种奇异景象,一路向上蔓延到纤细的小腿。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这些血管脉络,分布明显违背常理。
不论长短粗细,丝丝缕缕全部向着某一个方向旋转围绕,汇聚成一个不甚规则的漩涡。
付前看得相当仔细,甚至没有放过那卷曲的末梢,如同在欣赏一件特殊的艺术品。
“另一只脚上是不是还有”
片刻之后他终于点点头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患者及家属明显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