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你没事吧”霍沉吓得扑倒在炕沿儿前。
米氏从外面回来,一看老头子干瞪眼说不出话的神情,也着急的扑了过来。
江墩子连着喘了几口气,慢慢缓下情绪,继续说道“你和媳妇儿好好好过日子,手艺别丢,有用的时候,再用。我我去年在一个算命先生那,看到一本古书,书上说,咱们这附近的山里,有一大块,玄铁,所以我,我才上山可没,没”
霍沉听明白了师父是什么意思,赶忙回头招呼桃子“桃子,我让你特意戴上的玄铁匕首呢,快拿来。”
田桃转过身去,撩起侧面的衣襟,把绑在腰带上的玄铁匕首解了下来。
“师父,师父,您快看,这是什么您说的那一大块玄铁我找到了,这就是用玄铁打造的匕首。”霍城把匕首抽出来给师父瞧。
江墩子浑浊的一双老眼,瞬间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双眼瞪得圆圆的,手上也突然有劲儿了,伸手握着匕首的柄部,上上下下细瞧“没错,这花纹儿、这颜色,真的是玄铁匕首啊,大沉,我的好徒弟,师父没做到的事儿,你做到了,你真是我的好徒弟呀。”
看着师父高兴,霍沉也跟着高兴,嘿嘿一笑,谦虚的说道“师父,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我能打得出玄铁匕首,就跟您能打出来是一样的。您好好瞧病,等您身体好了,我带您去山里,咱们把那一大块玄铁挖回来。”
江墩子眸中的光芒渐渐涣散,手上一软,匕首险些掉了下来,霍沉赶忙伸手接住,插回匕首鞘里,给师父放在手心。
“大沉,我就想想想认你当干儿子,你愿不”江墩子剧烈的咳嗽起来,霍城理解了师父的意思,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干爹,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我给您养老送终。”
江墩子抿着唇要哭,激动得热泪直流,却说不出话了。
“霍晨,你真不要脸,我岳父都成这样了,你还来坑他,家里的马也给了你,车也给了你,你拐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现在还想认干爹,你是想继承这份家产吧,呸
没门儿。”门外传来裴铁庆的声音,霍沉冷着脸转过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裴铁庆,我以前敬着你,叫你一声姐夫,可现在你干的这是人事儿吗师父躺在炕上,你不日夜来伺候就罢了,也不通知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进来的这个男人比霍沉只爱一个脑门比他胖两圈若从身材上来讲,俩人差不太多,可是霍沉身上的肉,都是结实有力的腱子肉,而且精神上的都是松软的肥肉。
被霍沉揪住脖领子一摇,满身的肥肉跟着乱晃。。利息虽是差了很多,语气却丝毫不差,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不就是个学徒吗学会了手艺还不赶紧滚蛋,还认什么干爹,你不不就是看我岳父快不行了,跑过来认个爹,争房子抢财产吗”
霍沉气得双眼通红,怒吼道“谁想争房子抢财产,谁就遭天打雷劈。”
桃子怕霍沉真的动手打人,以他现在的怒气,只怕一拳下去,能把那家伙打个半死,就在旁边默默的扯他衣襟“你们别吵了,病人都这样了,你们还有时间吵架”
霍沉气呼呼的扔下裴铁庆转身回到师父身边,米氏看一眼跟在姑爷身后缩着脖子的闺女,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就这样纵着他,我跟你爹还在呢,他就这么无法无天了,以后我们俩都走了,你还不得被人家揉捏死”
江叶刚才已经哭了一场,此刻眼睛又红又肿,被娘亲一骂,又掉了泪“我有什么法子我连个兄弟也没有,还没有儿子,将来没了你们,我能指望谁”
“二姐,你放心,师父师娘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又让我做了干儿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告诉我,我绝不饶他,姐夫也不行。而且,你们可以放心,房子、地、钱财,我一分都不要。”霍沉说的铿锵有力,裴铁庆自然十分高兴,可躺在炕上的江墩子却急了。
他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却揪着霍沉的袖子,颤抖地摇晃。
霍沉看看师父激动的表情,大概想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就补充道“房子、地和钱财我都不要,但是,师父打铁的东西,
我要带走,反正你也不打铁。”
这话自然是说给裴铁庆听的,对方痛快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江墩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颤抖的身子终于安静下来,眼神瞧着自家老婆子,嘴里说不出话,只呼呼地出着气。
米氏流着泪,俯下身去,指着霍沉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大沉给你扛幡”
江墩子无法点头,只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接下来,众人忙忙碌碌的给江墩子办葬礼,把晋州的大闺女和大姑爷也接了来。霍沉如亲儿子一般披麻戴孝,扛幡出殡,比江墩子的两个女儿哭得还要伤心。
料理清了后事,霍沉和桃子该回家了。他真心实意的想把师娘接回家,跟着自己享清福去。可米氏说,大闺女家孩子多,公婆又不在了,想去晋州给女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