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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手术室大门上方亮着触目的三个红字“手术中”,所有人都揪着心围站在手术室外头。他们满面愁容,个个都绷紧了脖子,盯着那亮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灭下去的红灯。直到红灯突然熄灭,门开了。

他们几乎是同时冲上前去,齐声问道“他没事吧”

出来的是个男医生,白大褂上沾了不少血迹,光从这血液的干涸程度就能看出这场手术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

男医生说“病人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头颅损伤也不严重,只是他的腿双腿粉碎性骨折,以我国目前的治疗水平来看即便能够治好,也有可能落下残疾,这点你们还是需要和病人交代清楚的。另外,他的父母你们联系上了吗手术”

在场的人虽然都不怎么能听懂医生说的专业医术话语,但他们清楚残疾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一个人连路都走不了了,那就是残疾了。

好端端的正常人要是变成了残疾,搁谁谁受得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薛玫捂脸哭泣,“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周宇杨他究竟去哪里了他有没事啊”

周宇杨是在一阵剧痛中清醒过来的,他的脑子混乱得好像一瞬间看了十几部电影,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喊。

很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他勉强睁开双眼,骤然出现的白光刺得他双目一炫,差点又晕了回去。他皱了皱眉头,眼睛只开一条缝儿,等适应度过去了这才把眼睛全部睁开了。

处在他眼睛正前方的是一张女人的脸,他叫不出名来,但越想越觉得眼熟。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说话而且为什么看我的眼神这么像陌生人该不会是失忆了吧”21年后丁薛玫带着一种知性美,模样比高中时期成熟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但活到她那把年纪的人能保持她那种水嫩的皮肤状态已经实属不错了。

医生上前来检查周宇杨的双眼,询问道“小伙子

,你看得见吗还记不记得这是几”说着,张开手指在周宇杨的面前晃了晃,赫然一副觉得失忆人是降智的状态。

周宇杨沉默不语。

薛玫一瞧,眼泪顿时汪汪出来了,好端端的人怎么被车一撞就撞失忆了呢

她扭过头想默默地擦掉眼泪,就听周宇杨喊“妈。”

薛玫愣住了,回过神后立马环抱住周宇杨,骂了声,“臭小子吓死妈妈了,妈妈还以为你失忆了呢你啊,走路也不小心一点,幸亏撞得是”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总之下回你给我小心点”说还不过瘾,想着这小子实在是不长记性,便伸手上去抓他耳朵了。

21年沉淀的力气可不是白沉淀的,这一抓差点把周宇杨的耳朵给揪下来。

周宇杨疼得直嚷嚷“妈妈妈疼疼疼你儿子才刚醒,你就这么对待我啊而且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吗那个”周宇杨想提朗封的名字,可突然间脑子像酒后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个谁,就那个三儿”

“什么三儿”薛玫气笑。

“就那个小三啊,男小三害你和我爸离婚的那个要不是这家伙运气好,我一棒球棍砸他脸上”说到这,周宇杨原本以为自己是很生气的,可说出的话却是有气无力,病蔫蔫的,甚至在他心理对那个男小三的厌恶因为一次车祸都消失了。

“说什么呢”薛玫上去就用橘子堵住他的嘴,“知道你这次车祸是谁给你送来的吗,就是你嘴里的三儿。而且我和你爸离婚压根不是因为他,你就别瞎想了。论辈分,你还得喊他一声叔叔呢。不过你真不记得他是谁了”薛玫脸色有些怪异,盯着周宇杨的视线里包含了很多复杂情绪,特别是在提到朗封这个人时,复杂的眼神尤其突出。

“谁”周宇杨嚼了嚼橘子,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身上的擦伤,他觉得有点奇怪,在他的印象里他不应该受这么轻的伤。他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多想一点头就疼,于是问“难不成我以前见过不可能啊,咱们家这么多年也不见这个叔叔来拜年,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叔叔

啊”

“嘴贫”

薛玫收拾掉橘子皮,瞧周宇杨对朗封这个人当真没有印象,心里止不住地忧心起来。她能明显感知到自家儿子不同于以往的成熟,但她不清楚这次车祸究竟给她儿子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吃完橘子的周宇杨朝他妈咧开一嘴笑,手指桌子上的一个大苹果表示自己想吃。

“吃吃吃,你啊,才刚醒就吃这么多可不好。等哪天吃成了小胖子,你可没地悔去。”

“怎么可能,我再吃也不可能吃成我姨夫王晓才那样的,挤个窗户都难。”说完他愣了愣,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他姨夫什么时候胖过了

薛玫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她说“你还记得什么”

“什么”周宇杨心大,甩头就不计较这些了,问“妈,我爸呢别说你俩背着我车祸昏迷的时候离婚盖章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