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在阁楼不远处稍作停留了一会儿,听着身边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那些娇媚酥骨的女声,唇角微微一扬,笑道“其实我很少为自己看不见而难过。”
那么你现在是觉得难过了林渊淡淡道。
“有一点吧。”花满楼拍了拍手中折扇,清浅一笑道,“因为你的反应,我倒是对这位姑娘有些好奇。”
我倒觉得你该庆幸自己现在是看不见的。林渊看了看那位江湖风传的绝色佳人抬首遥望的风姿,忽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或许吧。”花满楼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抬眸,唇边便是一缕云淡风轻的笑意一掠而过。他在人群中随意穿梭着,听着嘈杂的人声在耳边萦绕不休,鼻间闻着远方飘来的阵阵胭脂水粉特有的香味,唇边的笑意便越发温柔如水。
他不得不承认,陆小凤实在是选了个有趣的地方见面。
那位他口中提到的江南名妓,大概也是个有趣的妙人。
否则林渊必不会有这样耐人寻味的反应。
而因为花满楼身上穿着一袭浅黄锦衣,腰间佩着一枚福寿如意玉佩,手中又执着一把玳瑁骨洒金扇,容色更是清雅俊逸风姿绰绰,一看便是四处云游作乐的富家子弟,故此他一出现,阁楼门口的众女便眼前一亮。
不少穿金戴银的女子便带笑上前,像是重莲叠瓣似的将他团团围住。
花满楼微笑着地回应了种种调笑,只含了一丝得体的微笑,道“在下花满楼,想求见梦樱蝶姑娘。”
话音一落,那为首的一名紫衣女子便婉然一笑,道“可梦姑娘怕是不会轻易见客的。”她一说完,旁边的一名绿衣女子又娇嗔一声,似是微带醋意地说道“你要是想见她一面,至少也得花上一千两银子,还不如陪陪我们姐妹。”
花满楼摇了摇头,便将手中纸扇交予那名紫衣女子,温颜道“既然如此,烦请姑娘将这扇子交予这儿的老板。”
“莫非这扇子还值一千两银子不成”绿衣女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这一笑,旁边的几位姐妹也随之附和道。
紫衣女子听后双眉微蹙,便暗
中推了她一把以作警告,然后笑意盈盈地接过了扇子,柔声道“公子请在大厅稍后,我去去就回。”
“多谢了。”花满楼温柔笑道。说完,他便礼貌地越过了众位美貌女子的纠缠,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大厅,却只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等候。
厅堂之内歌声曼曼萦绕不去,笑语连连娇媚入骨,胭脂水粉的味道混合着酒味一齐飘起,满是富贵风流之象。
虽说他还是和其他客人一样遵循着规矩,但花满楼在走入阁楼之前便已注意到二楼有道视线在看着他。那并不能算看到,只不过是一种感觉。
或许,那便是传说中的那位名妓。
想到自己有幸见到这个女人,花满楼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了,如一抹碧玉似的水潭,春风吹拂而过,水面却似凝脂一般一丝波澜不起。
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似的,心底便有人用着一如既往那般淡漠无尘的语气,说道
你似乎很想见见这个女人。
花满楼淡笑道“其实我更想看看你的反应。”
他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很轻,轻到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我的反应林渊疑惑道。
花满楼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在意这个女人。”
我并没有心思去在意女人。林渊忽然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坚毅无比。
见他说得这般坚决果断,花满楼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眉头皱起,默然无语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犹疑地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问道“难道你其实不喜欢女人”
话音一落,心底便有丝丝缕缕的凉意缓缓聚拢,然后如暗霾倾潮般纷涌而上。
花满楼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而对方显然也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之前那两次略显失败的恋爱经历,他短期内实在没有多大兴趣去碰一个女人。虽然这段时期再持久一般便不能叫做短期了,但林渊对自己稳定而又缓慢的状态恢复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其实这并非什么禁区,但林渊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得太多。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一种关系了。
即使你处处小心,步步谨慎,但一次的疏漏,便能将过
往的计划悉数打乱。
而有时候两人之间的隔离只有一纸之薄,伸手轻轻一戳便能戳破,而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了。
林渊的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才被打破。
我但他刚说了一个字,声音便在看见前方走来的女人时沉了下去。
那是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女人,一身华衣绣着牡丹暗纹,面上的妆容也是化得恰到好处,眼角眉梢的笑意颇有喜庆色彩。而她一见到花满楼,便满面堆笑道“这位便是花公子吧,梦姑娘可盼了你许久,请你上去与她一叙相思之情,这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