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你知道这是陷阱,但却仍是会去”
陆小凤眸光微动,却是敛了一丝舒然笑意在眼中,道“西门吹雪可以为我去杀人,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他闯一次珠光宝气阁”
花满楼当即眉头舒展,轻抖手中折扇,展扇于胸前,面上了然一笑,如玉沉碧水清波潋滟,恍惚之间仿佛生出无数浮光掠影。
当他们再次赶到珠光宝气阁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只有独孤一鹤一人。
他独自站在萧瑟的晚风中,眼看着空空荡荡的灵堂中摆着的那副棺木,面上哀戚之余却又不缺庄严肃穆。
看着自己的好友离去,他忽然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怅然。
灵堂显然是仓促布置,因为那些窗纱锦帘尚未完全撤去,就连堂内一角还堆叠着几把染血的刀剑。
即使生前显赫如阎铁珊,死后也不过如此。
暗沉沉得恍如黑铁巨石般的天空似乎欲要压下来,将他苍老的身躯压得粉碎。
独孤一鹤转过头,却看到了白杨树下站着的西门吹雪。
他长身玉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恍如素雪覆盖的眼中凝了细碎如雪锥冰粒般的冷光。
独孤一鹤瞳孔骤然暴缩,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却是寒面冷声道“严独鹤”
独孤一鹤面上仿佛有无尽黑暗如流水般淙淙而过。
“是谁告诉你的”
西门吹雪剑眉一挑,道“苏少英。”
独孤一鹤忽然笑了,可那笑声中却满是酒后癫狂一般的尖利绝望。
他知道西门吹雪这种人不可能说谎,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他竟然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给背叛了。
这对一个垂垂老矣的剑客来说不是不悲凉可叹的。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庭院里面不知何时又来了两个人。
那
自然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看了场中的二人,便不动声色地退到了灵堂之内。
就算陆小凤有话要问,但他也觉得干涉这场决斗都是极其不明智的决定。
因为在场的两人无论是谁,都是一代名剑。
独孤一鹤忽然又有了原来那股苍冷疏离的剑客风范。
既然有了观众,他便不能让人看到自己仓惶的内心,即使他的手比他手中的剑还要冷。
他朝西门吹雪道“我便是严独鹤,你不妨拔剑。”
西门吹雪目光中的冷意如刀似剑般摄入人心,口中却带着赫然杀意,道“好极了。”
话音一落,双方的剑都已出鞘。
如两道炫美无比的陨星划过无边长空,虽只是一瞬之光,却最决然狠厉的姿态印在天际,让人随之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可在这时,却有一丝寒光从庭院外如利剑急羽般袭向中间的二人。
那寒光或许并不能袭中场中的任何一人,但若是西门吹雪为此分心,便有性命之忧。
陆小凤心中一凉,却不想有人比他反应得更快。
林渊几乎在察觉到那丝寒光的一瞬间便夺取花满楼身体的控制权,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把短刀,飞身上前。
一抹绝艳的刀光逆着清冷月辉,如幽幽火苗般在暗夜中无声窜出,迅疾无比地迎上那抹寒光。
谁也没有见过这样快的刀,刀上光芒未敛,却似有无穷无尽的悍然之气在瞬间弥散四周,让人的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压抑苍冷。
只听“嘣”的一声,寒光凛冽的银球就被弹到了一边,随即便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似是被弹到了一边然后发生了爆炸。
与此同时,一脸寂寞萧索的西门吹雪也已垂下剑锋,剑上淌着的点点碎红,自然是独孤一鹤的血。
“霹雳雷火弹”陆小凤一怔,随即凝眸望着前方传来的漫天火光。
若不是刚才他身边站着的人动作快,那西门吹雪恐怕也未必能活下来。而若是他出手,则必会用灵犀一指,到时候银球在手指里爆炸,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但他回过头看向了前方站立的两人,目光在骇然之中多了几丝惊疑。
西门吹雪眸中一丝炽热之意缓缓流淌而过,道“你的刀很快。”
装逼守则第一条能用六个字表达的句子绝不用七个字来说。
林渊垂下刀,毫无所惧地迎上那一双寒星似的眸子,淡淡道“你的剑也很快。”
西门吹雪道“可花满楼却不是以使刀出名的。”
林渊看向他,眸中光芒大盛,那原本的暗沉却似乎一点一滴化了开来。
“花满楼不用刀,可我却用。”
话音一落,他好似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从心底传出。
陆小凤淡笑着走上前来道“我真是个笨蛋,竟然不知你趁着我一走便借机冒充了花满楼。”
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认出林渊是上次那位击杀司马逍遥的人。
我其实更想冒充西门吹雪,因为那可以让我更好地实践装逼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