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白愁飞和柳淳面上波澜不起,心底却都是暗自一惊,他们怎也不曾料到今日还有幸得见开封府里“翻手为云覆手雨”,相爷手下第一红人,“神通侯”方应看方小侯爷。
方应看与苏梦枕寒暄几句后便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口问道“这两位是金风细雨楼的大将吧”
苏梦枕道“他们不是我的手下。”
小侯爷眉毛一扬,笑道“哦他们是你的朋友”
苏梦枕笑道“也不是。”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是我的兄弟。”
话音一落,不仅柳淳和白愁飞二人吃了一惊,连小侯爷也不由得微微一怔,道“可喜可贺苏公子纵横天下,雄视武林,但却孤身一人,而今在你婚期将届,更闻说你多了这两位结义兄弟我方某人,也只有钦羡的分儿。”
不是手下,不是朋友。是兄弟。
兄弟两个字,对多少江湖热血心未死的汉子,不知是多大的诱惑、多大的魔力,是多令人心血贲动约两个字是怎么一种祸福相守、甘苦与共,才算是兄弟是手握手肩并肩热血激发了热血心灵撞击了心灵,才能算是俯仰无愧的兄弟
苏梦枕从未有过兄弟,可今天却当着小侯爷的面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柳淳几乎快要兴奋得一飞冲天,白愁飞的眼底也含上了一丝奇异的亮色。
可是等着小侯爷走后,柳淳忽然头脑冷静了下来,踌躇了半天,才问道“你说我们是你的兄弟可可我们相识不过半天,你你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苏梦枕挑眉道
“虽然我们相识不久,却已同种过生死。况且谁规定了结拜要先查对过家世、族谱、六亲、门户的这是挑女人才有的规矩。”说完这个,他还翻了翻白眼道,“你们要是不想留下也可以走,但我仍是会把你们当做兄弟。”
柳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愁飞也不由得怔了怔。
他虽知苏梦枕敢行非常之事,却不知道他做事竟能如此肆意妄为。
这场在路旁捡到结拜兄弟两枚的戏码看下来,许多人只怕都会替苏梦枕开心,可惜林渊看了半天,却只想骂他一声笨蛋。
招人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原则就是本事诚可贵,人品价更高。
只有笨蛋才会这么逞一时英雄之气,不通个底细便招进来个人品额已欠费的白眼狼来,对之委以重任让对方折腾得要了自己命不说,还把自己的家当几乎败个精光。
不敢江湖顶端人士似乎总喜欢行常人不敢行之事。
或许他不这么做,就不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苏梦枕了。
但林渊始终觉得,那些为了保护苏梦枕出逃而在白愁飞手下死去的老部下,若能回过头来再细想今日他们主子的所作所为,应该会抱有一番截然不同的想法吧。
可惜说来说去,林渊却并未真的有一丝鄙夷之情,更多的是惋惜和悲叹的冲动。
看到这样的人,他总是想着悲叹一声,却又死死忍住。
不过再多的变故都是后来的事了,就现在来说,这三人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和谐到几乎要让他忘记了白愁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牢骚归牢骚,苏梦枕当然不会真的是个笨蛋。
所以拜完兄弟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柳淳和白愁飞去帮自己完成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过在做大事之前,人总得好好休息一晚。
毕竟白愁飞和柳淳都已经算是大战一场过的人了,没有理由不去休养一下。所以他们这次便在风雨楼找了个房间好好睡上一晚。房间很好,床铺也软得很,软得不像是江湖人该睡的东西。
然后便是林渊的活动时间了。除了应急的时候出来,他都只能趁着白愁飞睡着的这一段工夫出来透个气。可惜出门散个步,他都会撞上对月沉思的柳淳。
清雅无尘的月光洒在他的面容上,衬得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越发沉凝。那瘦弱的身躯,仿佛将要融进这皎皎月光之中。
林渊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上去。
既然出来了,就不妨问些话。反正柳淳知道什么话不该在白愁飞面前提起,他也不怕多警告对方几次。
柳淳似有所觉地回过身,道“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
林渊淡淡道“你都可以出来,我为什么还要休息”
柳淳微微一笑,道“但是你毕竟还是中了毒。”
林渊面色淡漠道“不碍事了,你还在想白天的事吗”
苏梦枕后来充当免费导游,带着他们去参观了金风细雨楼,还让情报总管杨无邪出来见了他们一面,说了不少白愁飞当年风雨飘摇的事迹,可惜却没有查到多少柳淳的消息。
柳淳那时神情郁郁,但却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也没有过多惊讶之情。
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点不确定这家伙究竟是记得多少,又忘掉了多少。
柳淳笑道“今天的确发生了许多事。”
“的确如此。”林渊挑眉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