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还是回来了,不过带来了一个人。
王小石知道那人应该是厨房打杂的丫鬟,叫辛袖荷,长得颇有姿色,只不过人总是粗枝大叶的,有些配不上那文气细巧的名字。
她此刻却是怯生生地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掌柜这便把她推到两人面前,无奈道“这丫鬟实在糊涂,上次放错了调料,这次端饭菜时竟错用了我盛放寒药的瓷碗。”
王小石问道“此话何意”
掌柜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时常在盘子上盛放性寒的药材,久而久之,药虽已用完,但药盘已经渗入药性。我做好了菜肴,让她盛饭,她竟这样粗枝大叶,捡了药碗盛饭,以至于饭中渗入药性。故此公子才会犯病啊。”
林渊听了半晌,见那女子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忽然问道“那香香的枕头可是你的么”
辛袖荷立刻抬头傻笑道“是我的,公子用得可还舒坦”
瞧她那傻里傻气的模样,怕是还想借此讨好林渊以逃过惩罚。
林渊淡淡道“王小石,拿下她。”
他的面色愈发潮红,眼睛却越发明亮。
掌柜还未来得及反应,王小石便已经点了那女子穴道,他出手如电如雷,毫不犹豫,实在叫人惊骇。
“这这是要做什么”掌柜苦着张脸说道,“她是笨了点,但是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饶恕她这一回吧。”
王小石淡淡道“即便有寒邪入体,也不至于病得如此快。”
林渊又咳嗽了几声,道“所以我细细想了想,除了这每日枕着的绣花软枕,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了。”
他顿了顿,朝着神色惊惶的辛袖荷问道“你是往这里面缝制了催化体内寒性的东西吧”
辛袖荷听到这话,面上那股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忽然无影无踪了。
她好似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一种刻骨的憎意与冰冷从眼角眉梢蔓延开来。
掌柜大叫道“你究竟为何这样做”
他已明白这女人之前的粗笨都是假装的了。
辛袖荷狠狠地瞪了林渊一眼,道“树大夫是我叔叔,白愁飞,你怎不说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小石惊呼道
“你是树大夫的侄女那你的名字也是假的”树大夫以前是伺候苏梦枕的,但后来被白愁飞折磨致死,辛袖荷若是她的侄女,那便一定是存了杀白愁飞的心了。
只是她为何对付林渊难道是因为那可笑的谣言
林渊立刻冷冷道“看来你实在不聪明,竟蠢到相信那谣言。”
辛袖荷冷笑“我蠢若是谣言真的荒谬至极,又怎会有那么多人相信。”
她顿了顿,又有一道雪亮的讥讽笑意扬起,“而且你根本掩不住手上的痕迹,你为何放弃了指法改用了刀法了,白愁飞”
林渊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他的确无法解释手上留下的痕迹,那是白愁飞练惊神指留下的痕迹,是白愁飞身体的证明。
王小石冷声道“够了,流言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姑娘又岂可当真”
辛袖荷淡淡道“与其说我,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好二哥吧。”
她笑了笑,那道笑意冷冽如刀,带着几分残酷和几分报复后的畅快。
看她这样子,莫非这并不是简单的生病
王小石看向掌柜,掌柜却好像仍处于震惊之中。
而这时,林渊却忽然目光空茫,然后张了张嘴唇,却发现难以说出半句话,反而觉得身体越发滚烫起来。
王小石目光关切,辛袖荷却道“今天给他的菜里我加了点别的东西。”
王小石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什么”
辛袖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林渊,大大方方道“男女欢悦时所用之药。”
林渊立马面色古怪地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开始身体发软,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王小石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道“你疯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迷情药,若是没有人让他纾解,他最后可是要气血逆流而死的。”辛袖荷笑得坦荡,“这小城小镇的,可没有什么妓院,我倒是要看看你去哪里找女人让他上。”
林渊的面色越发古怪了。
掌柜终于忍受不住,怒视辛袖荷道“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吗”
辛袖荷笑道“是吗可是王小石王大侠就在这儿,你说他会强迫一个弱女子吗”
然后她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王
小石。
王小石几乎是目光冷冽地看着她。
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渊去死。
他必须做点什么。
辛袖荷笑得愈发婉然,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没错,这世上可能只有你能救他了。”
像白愁飞这等傲慢之辈,若是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