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儿女情长,情情爱爱。
宿朝鸣“也是。”
他欣慰地长长吁了一口气“罢了,看看这场面怎么发展下去,阿月那边倒不要紧,就是她当真做傻事我也来得及挽回,要紧的是顾盏”
提到这个名字,宿朝鸣沉默一会儿“顾家当年的事背后牵涉到太多,我顾忌重重,未曾出手,着实是我对不起顾家,唯有暗地里派人手保护于他。他能顺利到大乘是他的本事,我没脸去见他,但阿月喜欢”
思及爱女,宿朝鸣整个人都活力充沛,精神焕发起来,仿佛瞬间年轻三百岁“阿月喜欢的人,我就算是绑也要给阿月绑过来”
谢积光“”
先被退婚,后被毁诺,接着被追杀,最后还要被绑好送人。
那被你们宿大小姐喜欢上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不幸。
另外一边,宿饮月眼睛很亮,里面残留些许泪光,直如无边星辰映万顷湖,灼灼欲烧,把人三魂烧飞了七魄“我退婚,我毁诺,我买凶杀人,都是恨你眼中从来没有我。为引起你注意,为让我在你眼中与众不同。”
“我也是近日才醒悟自己究竟给你带来多少麻烦,自己错得究竟何等离谱。错便是错,无论处于何种原因,一旦铸下,无可挽回,我愿意用我性命来赔给你。只是万望你莫要与我父母家人计较。”
唔,总算铺垫到这儿了。
他扯那么多,归根究底不还是为了不给宿朝鸣和宿家拖后腿
有多少铁石心肠能看着美人活色生香,在自己面前泣诉衷肠而无动于衷
阴阳两界的人叹息不已,不敢再看。
唯独顾盏无动于衷。
若是旁人说给他听这套爱慕所以退婚杀人的鬼话,他一定一个字也不信。可宿大小姐不是旁人,被宠得不知疾苦,爱也极端恨也极端,这等蠢得发笑之事,由宿饮月去做,并不是不可能。
那又怎样
于是顾盏想了想,勉为其难给出回应“来生再见”
向熹被他气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
宿饮月反而不在乎顾盏信不信,在内心愉悦勾起唇角。
他本来就对宿饮月这个身份没多少归属感,能替原主收拾完烂摊子,让宿家家主不必受道义和良心所重折磨,宿家不再落败,已经足够,当是他能在宿饮月这个壳子里重活一次的回报。
最重要的是,他假死一次后,就能彻底摆脱女装阴影,彻底摆脱婚约纠缠,恢复男子身份
越想越觉得百利无一弊。
好,机智如此,不愧是我,剑小纯。
宿饮月露出一个笑意,很淡,淡里面带着一点悲戚,郑重说道“来生再见。”
“顾盏,我不后悔。”
说罢,他不再犹豫,开始读条自绝经脉。
众人看着宿大小姐肌肤一点点苍白,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只觉得自己像被牢牢掐紧死穴,无从呼吸。
水镜前宿朝鸣倾身向前,预备着随时出手相救,连谢积光眸光一闪之间,也握紧几分扶手。
若是宿家的大小姐死在阴阳两界,场面上的确不太好看。
而且那位宿大小姐出手是真的很大方。
顾盏便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顾盏”
宿饮月苍白的肤色便如最后一朵雪花,轻飘飘压垮了向熹,他终于看不下去,忍无可忍打断道“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宿大小姐指名道姓要杀的人。”
向熹额角有青筋暴起,一半因为恐惧,另一半则是为宿饮月的愤慨“可宿大小姐要杀到一半后悔了,生怕人家杀手伤着你一根毫毛,巴巴地跑过去不惜自身涉险,也要确保你安然无恙。现在想来,宿大小姐怕是那时候就存了事发自裁的心。”
“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你出事的一二可能性”
顾盏从容听完,好像那个被人愤愤指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只是他搭在剑柄上的食指微动,从开始以来漠然到几近冰封的眉目也破天荒地现了一点惊讶。
如春风破冰,冻土里长出松柏风神卓绝。
与此同时,向熹的副手指着宿饮月,向向熹鄙夷道“这种女人的鬼话连篇你也信”
他之前出言让顾盏去寻宿饮月算账,别来找阴阳两界,此时大约气得狠了,顾不得自己与向熹的地位差距,狠狠唾了一口“之前她来阴阳两界的时候对顾盏恨得要死,谁知道她是不是知道顾盏有大乘境界,才变得面孔,换的说辞”
“她就是想要顾盏的命想要顾盏死”
说得好宿饮月内心差点要给副手鼓掌。
所以他这样恶毒又两面三刀的人还是以死谢罪比较好。
让他安安心心去死
宿饮月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想要见见这位慧眼如炬的兄弟是何方神圣,忽而一愣。
他看见副手那双向他望来的,充满恶意与怨毒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问宿饮月怀着何等决绝的心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