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束脚,不如你开阔。”
圣人模样看上去很感慨,顾盏却没和他废话的心思,冷然道“你话既然说完了,可以去死了。”
他是单方面地告知,而非征询意见。
因为顾盏话音刚落的一刻,剑气乍动。
方才说话时,他是三人中最沉静的那一个,无论何等惑人心神的言语对他而言都如浮云过眼,微不足道。
等到出手时,顾盏也是三人中最狠辣,最一击毙命的那一刻,像极荒原里可以安安静静蛰伏多时,只为一朝致命一击的凶兽。
剑光下,圣人身形一点点变淡,到最后只剩下个轮廓,破碎在空气里。
圣人的自爆分身,和顾盏的剑竟是在同一刻动的手。
谁也不想对方占到便宜。
眼见圣人死了,宿饮月吁一口气,却扫见顾盏和谢积光的神情没有丝毫松懈。
两人甚至不约而同伸手,想要将他护到自己身后。
然后手伸到一半时,看见对方的动作,又转手想要去换刀剑,给对方一个好看。
宿饮月“”
趁着两人还没刀剑相交打起来时,他赶紧道“我神识确不如你们敏锐,你们要是觉得有险情,通知我一声即可,我自己会躲,就不拖累你们了。”
刀剑转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停下了。
看主人的动作,很难说是情愿不情愿,到底有没有抱有遗憾。
顾盏无可无不可地应道“好。”
众所周知,说和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答应宿饮月,又不妨碍顾盏在真正性命攸关的危急情况将宿饮月护住。
其他的,顾盏都能向宿饮月妥协退让,唯有涉及到性命的不可以。
谢积光非常勉为其难“我第一反应如此,只能说尽量,但本能这玩意儿,谁都说不准。”
宿饮月“”
在两个人明争暗斗的时间里,他居然已经能够淡然以对,并且通过目标焦点列表来查看新来的人是谁,为何会让顾盏谢积光两人如此重视。
新来的一行三人出现在宿饮月视线里。
为首的是青衫少年,容颜俊秀出了高傲的味道,头颅微昂,下颔微抬,恰与他身后低眉敛目的礼家与法家宗主形成鲜明对比。
“你就是被我两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徒弟屡次冒犯的倒霉宿家少主”
少年不顾眼前倒成一片的废墟,问得问题相当开门见山。
宿饮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蠢得像猪的形容词,又悄悄瞥了一眼礼法两家宗主。
礼家宗主欲言又止,法家宗主心如死灰。
如果来人真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那么礼法两家宗主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由于这个形容词,宿饮月奇异地对儒门圣人生出些同仇敌忾的好感来。
他爽快应道“是。”
“还愣在这里干嘛”
少年呵斥道。
他呵斥的对象不是宿饮月,唾沫星子差点喷了法家宗主一眼“我特意带你和你师兄来找人家,不就是为你做出的混蛋事来道歉的吗”
顾盏剑刃滑出鞘外一寸左右,将出未出。
经历过一场与道门圣人的交锋,他大约对圣人境界多了些了解,出手自然更有把握。
若是儒门三人想猝不及防对宿饮月出手,那么顾盏可以确定自己这一剑,一定在他们碰到宿饮月前刺到儒门的圣人。
法家宗主看上去全无先前威严气势,低声道“宿家少主的事,是弟子行为不当,弟子甘愿受罚,甘愿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复高,气焰复炽,又是初见面时那个盛气凌人的法家宗主“弟子对宿家少主动手的事,是该道歉,那么谢积光的事又如何解释”
谢积光和道门圣人动手没藏着掖着,修为容貌一目了然,法家宗主要是还认不出来,不如早点去养猪算了。
他目光恨得像刀子,让宿饮月不禁相信倘若不是儒门圣人在这里压着,法家宗主只怕早已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和谢积光动了手。
顾盏嗤了一声,护住宿饮月的动作却很明显,意思昭然若揭。
谢积光随便打,但牵扯到宿饮月头上就是不行。
礼家宗主左右看了一圈,没有说话。
他觉得师弟做的事是很不对,但哪怕温吞好人如礼家宗主,也没法不恨谢积光。
谢积光身为一切中心,倒是很气定神闲,只撩起眼皮看了法家宗主一眼,没说话解释。
儒门圣人的情况叫谢积光稍稍放下了心。
虽说被刺,不影响圣人的性命境界,但是从儒门圣人的气息中,谢积光大抵可以窥出此刻他与自己战力相若,看起来失一尊,还是让他伤了真底子的。
圣人不是圣人,那对谢积光来说,便不必畏惧。
“你是猪吗”
宿饮月那边未有反应,少年就相当愤怒地对着法家宗主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