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抱着麦秋不松手“我后悔了,也许我该晚点把你介绍给他们。扎克酒吧老板真的是个坏蛋,他占用了我跟你的时间。就算这是原本我希望的,现在我也后悔了,我们能倒带重来吗”
麦秋在他怀里听他抱怨,笑死“亲爱的克雷格先生,我恐怕不行,你知道我有多珍惜这次机会。所以,也许我们可以谈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的表演”
克雷格很委屈“抱歉,我不得不去n市。”
错过女朋友的第一次正式表演,这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惜克雷格的工作也是早就安排好的。麦秋当然也能理解,她本身也是演员和艺人,华夏艺人通告活动更夸张,最忙的人可能前一年就已经排好后一年的工作计划了,克雷格这点事情在她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喜欢克雷格总是跟她分享他的心情。
对于麦秋来说,以前金栋洙也会跟她说一些心情,但两个人交往时间越长,这种时候反而越少了。
克雷格跟金栋洙完全相反,认识时间越长,跟她分享的越多。他们之前也讨论过情感观,他始终认为爱一个人就要彼此坦诚,去接受对方的全部,甚至是把自己脆弱的部分袒露给对方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向往。
麦秋并不清楚她能不能做到,但她也承认自己的确比以前改变了很多,她在尝试去做到,尽管这的确很难。
她在克雷格面前会逐渐地去表达自己,不是作为一个明星,也不是作为一个完美女友,而是真实的她。
她会聊起东南亚家庭中父母对孩子的控制欲,为了孩子倾尽所有,所以也不能接受孩子脱离自己的掌控,挑战父母的权威;也会聊起生活中常见的贬低式教育,不是真的有恶意,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大都性格内向自卑;还有羞于谈起自己的yu望,xg,一本健全的xg知识课本都会被家长投诉成小黄书;生育率低下的压力变成女性的压力
她的确是个女权主义者,但她不能表达出来,因为她是个明星,在严苛的舆论环境里,女权主义会变成一个标签。随即引发而来的就是一群人的唾骂,而
当她承认了以后,哪怕是有一点不符合女权的动作,都会被打成“田园女权”。这大概也是在华夏当明星的悲哀,欧美明星可以在公共账号上互撕,华夏明星撕了就是没有风度,没文化,低级。
如同一个憋了八百年没说过话的人一样,麦秋跟克雷格倾诉完整个人都升华了。
她的思想,她的内心,她的反抗,上辈子还能借助公众号来抒发,这辈子最可悲的是她居然找不到一个能把她的话全部听完并且听懂的人。她只能跟系统说,而系统并不能给她什么正常的反馈。
然后,然后克雷格给了麦秋一个建议“那就写吧。”
麦秋“什么”
“这里不是华夏,这里是y国,你不需要为了其他人的目光而委屈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克雷格比划着手势,语调低沉地说“至少在这里,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只是你自己。如果你想写作,那就去做。”
他鼓励麦秋给杂志或者报纸或者网站投稿,还说他在大学时也给电影杂志投过稿子,写过影评。稿酬且不说,拿到样刊杂志的时候,兴奋度简直爆表,他跟室友砸坏了至少四个枕头,听得麦秋哭笑不得。
投搞这种事对麦秋来说是好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华夏纸媒落寞以后,就变成了公众号和自媒体的天下。麦秋对这辈子华夏的娱乐圈了解不深,加上苏叶秋的事情,还有忙碌的行程,本身也没想过要做公众号。
克雷格的建议,像是给她打开了新的大门。
这些日子写报告写得很多,麦秋早就不会在语法上出问题了,只是词汇量上还是差了一点。不怪她,y国人的词汇量就跟学古汉语文学的人一样,满眼全是高级词汇,而且英文的高级词汇很长,不好猜,按照规律蒙也不一定能蒙对。
可她确实是想写点什么的,不管投到哪里都好,反正大部分的外国人也不会认识她是谁。
只是,写些什么呢一时间想写又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才好。
有趣的是,她的素材很快就来了。
那天他们在酒吧后巷说话,说完克雷格就要走了,他是特意找麦秋告别的,之后还要去机场。两个人说了几句,就在后巷亲吻了起来,
毕竟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了,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不舍的。
结果麦秋送走克雷格,回过头就见到了最近跟她一起排练的同事,马克,y国北方人,来自哪里不清楚。操着一口飞快地语调加吞音严重让人听不懂的英语问麦秋“哎,你是怎么钓到那个装b装的那么自然的牛津腔的”
麦秋也是后来详细学了语音课才了解到,克雷格那种说话有一点软绵,很有腔调又清晰易懂的口音叫做牛津音。因为王室周围包括整个上流社会都是以这种口音为标准口音,所以对于非中产阶级的人来说,牛津音有点装腔作势假装自己很牛b的样子。不过现在大范围内都讲究平民化,大众化,于是哪怕是皇室,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