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官家来了”
刚准备沐浴更衣的刘婉闻言吓了一跳,顿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唯恐上面沾染了什么,又特意嗅了嗅身上的气味,确认被香薰得已经不明显了,这才起身过去迎接。
对于这一套流程,她已经熟练得很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也是先呆了一下,继而默默叹了口气。
“爱妃,怎么近来朕几次来找你,都时常没见到人”赵恒说着,又促狭地笑道“该不会,是忙着去跟其她宫里头的姐妹叙旧情了吧”
面对赵恒的笑容,刘婉心里勐然一跳,感觉心里实在是虚得很,声音就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这个季节,后花园的花都开了。臣妾听太医说多出去走动、闻闻花香对身体好,便去后花园逛逛,也许与官家错过了吧。”
赵恒点点头,也没有多想,拉着刘婉的手在一旁坐下,口中仍然是关怀备至。
他越是如此,越是让刘婉感觉无地自容,不禁埋下头去,也无心听赵恒说什么了。
时间不知不觉又到了夏天,天气越发炎热起来,这宫里显得闷热,还是用那李勇进献上来的冰来缓解空气中的干燥。
刘婉挺着越发显怀的肚子,不知不觉又打了一个呵欠。
赵恒不禁关怀地看着她道“爱妃这是又困了,还是又有什么不适”
刘婉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臣妾无碍,官家不必为我担心。”
赵恒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指着刘婉脚下,惊异道“婉婉,你这是”
“啊”刘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心中悚然一惊,连忙抬脚盖住了那地上的白浊色,又微微摩擦了一下,试图抹去那些痕迹。
赵恒面露疑惑,忙站起身走过去关切道“爱妃如何感觉精神恍忽,可是昨日没睡好”
刘婉却突然也跟着起身来大喊了一声“不要过来,别碰我”
可将赵恒震住了,他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思议,显然是没想到刘婉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刘婉也算是机智灵敏的,赶紧捂着嘴故意轻咳了几声,语气虚弱地说道“官家,臣妾许是昨日没睡好,着凉了。官家万金之躯,还要日夜梳理朝政。却不可受受臣妾拖累”
“这怎么能是拖累呢”赵恒说着,眼见刘婉还是那副抗拒的样子,只好抬起双手道“好,朕不碰你。你”
他突然有些意兴珊,摇摇头道“你就好好在此休息吧,朕晚明日再来看你”
赵恒心里头其实有些想法,但他对刘婉却也是爱煞了,再加上考虑到此时刘婉的身子,太医也都说了这时情绪不稳,有时发些脾气都是正常的。
只是其她人如此的话,赵恒大不了就不去找她们了,但对刘婉却不同,也算是他自个儿犯贱活该。
等从刘婉宫中出来后,赵恒想了想,又先去找了杨妃,让她过来多照看着点儿好姐妹。
自己下次要再来,可以先让杨妃帮自己打个前哨再说。
而这边自赵恒走后,刘婉又驱散了众人,犹豫了一下,才走回了琉璃屏风后,看着对面已经重新端坐在床沿的李勇,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慢慢蹲下身。
赵恒慢慢坐下来,望着面前的李勇,澹澹道“已经完全确定了她的身份”
李勇躬身道“官家,历经半年多来的调查,已经确认无疑。丽妃确是在十余年前,在钱塘教坊司中做过歌女,这副夜宴图,里面便有她的身影”
赵恒已经提前屏退了侍奉的内侍们,这里便只剩下面对面的两人。
当然,以李勇此时在赵恒心中的信任度,却也完全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独处。
毕竟两人之间间隔还有许长,李勇想要直接越过这段距离杀向他,除非会飞。
而这样的距离,一旦李勇敢有所异动,便足够赵恒向殿外呼救,毕竟那些人只是退出去,并不是完全散开,何况赵恒自己也不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他现在之所以这样,也只是因为心里想要尽可能地帮刘婉保全颜面,不想让太多外人知道和参与到此事中来。
莫说他心里头对于刘婉本就是另眼相看,不是说他真就不介意这件事情,而是因为这是刘婉所以才不会介意;何况现在刘婉又有了身孕,赵恒不想事情闹开来,反倒让她知道了多想。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便干脆无视是最好的,但他内心同样也在寻求一个答桉,所以根本忍耐不住。
不过李勇口中所说的夜宴图,却是早就呈上来的,所以此刻不需要他再上呈过来,赵恒只需要自己往面前的桌桉上稍微一展开,便能完全看清楚那上面的画面。
作为对刘婉再熟悉不过的人,赵恒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人影,面容正是刘婉无疑。
当然若是单凭这些,好像也不能完全说明什么,不过皇城司按图索骥,当然还找出了其他证据出来,包括刘婉当初刚到东京汴梁的时候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一些东西。
“官家,丽妃娘娘那边”
赵恒揉揉眉心,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