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皇子苏蜀听完之后,他一脸迷茫。
“父皇,您说的话,儿臣怎么听不懂。
您说警惕警惕大臣结党,又推动朝廷各派党争。
这不是两件互相矛盾的事情。”
皇帝苏河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父皇安排你们读史书,就是想让你们以史为鉴。
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在历史上都差不多发生类似的事情。
太远的历史父皇就不说,只说十几年前的历史。
现在很多人,说起明朝灭亡的原因,东林党有很大责任。
孙承宗、袁崇焕这些人,是东林党人。
周延儒、钱谦益这些人,同样是东林党人。
只是东林党出身,就能把他们归类成一类人吗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这些人因为某些共同的利益,他们走到一起,就被世人称作某某党。
但这些人内部,有着不同的利益。
他们因为理想、对于君王和国家的忠诚等等原因,根本就走不到一起。
以明朝末年的历史来说,还有一些人在某党之间反复横跳。
这说明以地域利益或师生关系,共同形成的党派,没有太强的约束力。
党派需要应对共同的敌人,他们还能联合在一起。
一旦敌人消失,这些人立刻就会分裂,互相打起来。
皇帝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找出这些松散党派各方势力利益分歧点。
通过分化拉拢的方式,让他们无法紧密的团结在一起。
多个这样的党派互相之间争斗,皇帝作为最终的裁判。
这会让皇权更加稳固,皇帝最怕某一方势力占据绝对上风,出现权臣开始争夺皇权。
这种情况最危险,发展下去就是魏武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
大皇子苏蜀听的小脸有些发白,他从没有见识到父皇语气这么严肃。
这件事一定是父皇认为一名合格皇帝,必须掌握的技能。
苏蜀用牙咬着嘴唇,产生的痛感让自己大脑清醒,记住今日父皇所说的话,这对他万分重要。
他眨着懵懂的大眼睛,问道:“父皇的意思,儿臣了解大概。
那就是放任百官的党争,父皇推出诸子百家,就有这个想法。
诸子百家没有引起更大的争端,父皇又让代表工厂主利益的官员与代表海贸利益的官员相斗争。
但父皇这样做,不怕帝国因为党争出现大问题。
历史书上都说,唐朝亡于牛李党争、北宋亡于新旧党争、明朝亡于东林党争。”
皇帝苏河轻笑道:“历史书是由文官所写,他们自然会把历朝历代灭亡的原因归纳于奸臣和昏君。
汉武帝时期,出现巫蛊大案,太子都被卷进去。党争激不激烈。
唐太宗时期,世家力量与科举寒门严重冲突。
寒门士子刚发展壮大,世家还在掌控朝堂。
那时的党争要远超唐末党争的激烈程度。
依然出现了贞观盛世,为随后的开元盛世打下基础。
唐朝灭亡,那是藩镇之祸。
北宋灭亡,那是摊上宋徽宗这个蠢蛋,加上他的蠢蛋儿子。
明朝灭亡,那是财政破产又遇到小冰河时期灾害频发。”
大皇子苏蜀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只懂了一点点,没有完全懂。
他看到路程所剩不多,继续追问道:“父皇,那为什么要警惕大臣结党。”
大皇子苏蜀趁着自己年纪还小,没有真正接触到朝堂的事物。
他要把父皇的态度弄清楚,这样之后他做事时,才能有的放矢。
要不然一旦触碰父皇的雷区,他多年经营,将会毁于一旦。
皇帝苏河听到这个问题,他都有所感触。
他之前对于大臣结党营私,没有太多的感触。
但魏时鸣与李志升两人争斗时,表现出来的力量。
这样皇帝苏河,切实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对大臣结党那么警惕。
皇权受到了挑衅,这是所有帝王都不能允许的事情。
皇帝苏河的话好似冬天最严酷的风雪。
“皇权绝不能侵犯。
感受到皇权被侵犯,哪怕是那名官员再有能力,与他的关系再好。
即便不处死,那也要把他们贬成白身,绝不能让他们再接触权力。
官员结党营私,那他毕竟有着不同寻常的野心。
他一定是痴迷权力,必然会想方设法侵占皇权。
这种人一定要处理掉,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势。
多读读历史,大臣结党的危害,全部写在史书中。”
大皇子苏蜀似懂非懂多点点头,他又有些疑惑的说道:“父皇,那怎么判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