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合之下,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能够让倾华公主撇下一众宾客特意大开中门亲自恭送的人到底是谁了,只有自己的女儿,脑子里除了她父亲,就只有自己。总以为自己真是比公主还要尊贵,谁也比不上她。
但说实话,在京城里,其实镇南侯府还真不算什么。
镇南侯广南总督的位置已经被撤去,回京休养,只是一个体面的借口,实际上是因为贪渎受贿才被召回京的。
只不过晋宣帝念在他镇守广南二十年,一直都守卫着晋朝的国土安平,没有功劳吧,也有苦劳,贪渎受贿也有分寸,并没有真的与外族勾结。所以就只让他将这些年贪下来的钱财都吐出来,也就罢了,并没有真的处置他,算是给他最后留了一分颜面。
但回京之后,镇南侯府就不是原来的镇南侯府了,莫说京中侯府并不少,就说皇后的娘家安国公府,以及颇得晋宣帝信任的成国公府,这两大国公府邸就不是镇南侯府可比的。
只不过是人家低调,凡事都不怎么冒头,所以才没显出来罢了。
可镇南侯镇守广南二十年,早就习惯了天高皇帝远,当一方土皇帝当习惯了,以至于高明月这样受镇南侯影响甚深的后辈,还一直以为自己家在京中依旧是那个可以一手遮天,甚至让所有人都惧怕三分的土皇帝呢。
但镇南侯夫人却清楚,事实并非如此。恰好相反,镇南侯府,在京城中,只是一个比新贵还不如的二流勋贵。空有侯府的名头,却再无半点往日的荣光。
要不然,镇南侯不会变得如此进退失据,不会一进京就上报内务府,厚着脸皮也要让高明月进宫参加选秀。更不会在高明月落选之后,如此动怒,甚至想迅速寻找一门豪门亲事,用高明
月联姻。
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赶紧在京中寻找到靠山,或者是一个稳住自己地位的机会,迅速在京中稳住脚跟。
只可惜,高明月落选了,现在联姻豪门也暂时没了着落,因此才有今天镇南侯夫人带她来公主府赴宴,就是为了赶紧找到一门合适的婚事。
可现在,镇南侯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心中第一万次埋怨自己的婆母,将自己的女儿教成这副鬼样子。
高明月却一点也不懂得自己母亲的着急恼怒,她还在看着刘芳,仰着脸问道,“你是谁为何不下来见礼”
刘芳没有理会她,只对着一脸绝望的镇南侯夫人道,“镇南侯夫人,请转告令夫一句话今日的账,我记下了。”
说罢,她对外面的宫女道,“回宫。”
“喏。”
宫女将车门关上,然后就上了车夫的位置坐好,车驾缓缓向前,驶出了公主府。
上官晏等人翻身上马,跟在马车两旁,缓缓走出去。
众人这才看到,公主府外竟然守着一队禁军以及一队女卫,在刘芳等人走出去后,便护卫在他们身旁,随后还从公主府内缓缓走出了另一队护卫,也都纷纷跟上。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一看这个架势就明白,这定然是宫中贵人出行,所以才一早在公主府中布下了护卫,门外也一直守卫着众多人手。
皇城之内,原本就是勋贵世家聚居之地,日常出行,谁不是前呼后拥,一堆人护着的
可能够如这般声势的,也就只有宫里的那几位贵主们出行,才能有了。
其他的贵妇人都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再看了看镇南侯夫人,尤其是往年能够进宫赴宴的那几位,更是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她们母女,宛如在看一个小丑似的。
镇南侯夫人被众人异样的眼光看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脸色极其难看,却又不能发作,只能硬撑着笑容对倾华公主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见谅,臣妇这便告退了。小女无状,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倾华公主冷冷道,“不敢当,镇南侯夫人请,以后,本宫的这个公主府的门,是不敢再请夫人了。”
这句话说的镇南侯夫人实在是无颜再留了,拉着还不服气
,想着说话的高明月就上车离开了。
一出公主府,镇南侯夫人就一巴掌打在了高明月的脸上,冷冷道,“你脑子是不是都长满草在场那么多人,她们都没有说话,轮得到你多什么嘴”
高明月满脸不服气,梗着脖子道,“难道女儿说错了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连名号都不敢留下来”
镇南侯夫人嗤笑,“那是因为人家不需要留名号,在场谁不心里有数就你能耐,就你聪明你真是满脑子都是什么啊,就不会想一想,能让倾华公主亲自恭送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你去挑衅人家做什么”
高明月还是不服气,“她也不敢做什么啊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镇南侯夫人
她气得头疼,撑着额头道,“灰溜溜的走了呵,明月,你已经不小了,你不是孩子了,你不能再童言无忌了。你要是学不会说话要过过脑子,那你以后就别开口了,索性当哑巴吧。”
说罢,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闭上眼缓着胸口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