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美泉宫。
教育大厅之中,一条条海豹看到弗兰茨走来都一边噢、噢地叫着,一边弹跳着离开,几只大海雀同样发出难听的警报声。
一旁还在玩水的玛利亚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教室,然后便听到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嘈杂声就变成了读书声。
弗兰茨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隔着窗子便能看到老二不屑地眼神,马克西米利安似乎对自己这个大哥很有意见。
路德维希还是和平时一样一手哑铃,一手书本,只不过他能否看懂书里写的就不知道了。
其他的伴读们也都做出很努力的样子,毕竟此时弗兰茨应该算是在查岗,而前者也都清楚后者将会统御这个国家,无论是做什么,只要还在奥地利就必须和他打交道。
实际上弗兰茨也希望这些人可以聪明一点,毕竟这些家伙的太高了,即便是弗兰茨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未来不会身居高位。
不过到目前为止,弗兰茨还是没发现这些人有什么超乎常人之处,但与此同时掌握的资源、人脉,以及拥有的眼界又几乎是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
要说整个维也纳最遭人恨的人是谁,是态度强硬苛求封建礼法的索菲夫人吗是贪污受贿把持内政部门数十年的科罗拉夫伯爵吗
是号称统领十万秘密警察部队监视人民一举一动的萨默尔勋爵吗又或是号称“奥地利史上第一国贼”的梅特涅亲王抑或是两次将奥地利卷入战争之中的大学生路德维希冯伦斯
都不是
奥地利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布鲁克男爵,他可能是奥地利帝国境内遭受暗杀和诽谤次数最多的男人。
在加利福尼亚三年的时间里,他一共遭遇到一百多次枪手袭击,虽然和当地治安差以及激进的政策有关,但也着实太夸张了。
不过还有更加夸张的,在布鲁克男爵正式担任中央银行行长的三年时间里,他在维也纳遭遇了三十五次暗杀和袭击,批判他的文章摞起来有两米高。
要知道维也纳可是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核心,这里算得上是全帝国最安全的城市了。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冒着几乎100必死的风险,对布鲁克男爵进行暗杀和袭击,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到这种份上。
实际上皇室成员中索菲夫人遭遇过七次暗杀便已经是榜首了,排名第二位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只有四次,排名第三位的是弗兰茨约瑟夫和他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均为三次。
最近的一次袭击中布鲁克男爵配备二十一名随行人员八死十三伤,事件的恶劣程度已经让弗兰茨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男爵的府邸距离帝国中央银行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而就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居然安插了近百名枪手。
更加离谱的是双方交战近十分钟,附近的警察、宪兵,以及隶属于中央银行的护卫队全都毫无反应。
1845年6月5日,阴。
克劳斯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军人,在射击移动目标上有着惊人的天赋,所以很早就被选拔出来专门作为保镖培养。
在经过了长达五年的艰苦训练之后他还是没有被选入皇室禁卫军,但他还是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作为布鲁克男爵的保镖。
虽然克劳斯不知道中央银行和中央银行行长是干嘛的,但是他知道这也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毕竟通常来说大人物也只会带上24名保镖,哪怕是帝国首相和内政大臣的护卫也只有八人。
而眼前这位大人居然有二十名专职护卫,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位大人在加利福尼亚时有一个连的卫队,当然这也和当地民风彪悍有关系,毕竟北美西部还是要狂野一些。
“克劳斯不要发呆记住你的职责是什么”
说话的是队长加尔文,据说他的经历在护卫们中绝对算得上是传奇,毕竟一生中居然遇到过二十几次袭击还能活下来。
“好的,好的,队长先生。不过是两百多米的路程,您喝咖啡的时间,我们就到了。而且这里是维也纳”
“维也纳又怎么样”
“难道真有人敢在这里搞袭击”
其实这些做保镖的在学校中几乎不会有人胆敢在繁华的市区,或者是维也纳这种重要城市进行暗杀活动,因为代价太大,当地官员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以为我那二十几次袭击是在哪里遇到的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一个样,但我奉劝你重视起来,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克劳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敲了敲马车的特种钢车厢。
“这玩意有一点五吨重,需要四匹马才能拉动。子弹打上去连个凹痕都没有,近距离能挡住15公斤手雷的爆炸,我怀疑除非用大炮,否则谁都拿这四厘米厚的钢板没办法。”
不过贫嘴归贫嘴,克劳斯还是仔细检查起自己的武器来,两把最新式的军用左轮手枪,以及一把新式气步枪。
虽然气步枪要背着瓶子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