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这话一出,铁门后水站工作人员们的脸齐刷刷的都黑了下去。
可这还没完呢。
“你们现在可以祈祷我们书记去现场会把供水的事儿搞定了,要是搞不定,我们地里的麦子都干死了,那你们最好能一辈子躲到铁门后面”
“你啥意思”一个担子稍微大一些的水站工作人员有些忐忑的问。
“啥意思”王重哈哈笑着,看了看自己左右的青壮,最后落在发如乱草,衣服陈旧脏乱,一脸尘土的杨三身上“杨三,他问我啥意思”
杨三上前两步,抬手用力攥着铁门上如栅栏一样的钢条,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你要我们的命,我们也要你们的命”
“你们千万别乱来啊,这是犯法的”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酿跄着后退几步,明显是被吓的。
大西北汉子平时看着老老实实,可骨子里从来都不缺少血性。
“杨三,胡说啥呢”王重呵斥一句,在杨三的愣神中,嘴角上扬,信步上前“我们都是些庄稼汉,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怎么能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不过嘛”
王重话音一转,看向那两个工作人员的目光愈发冰冷“我们不管是哪个下的命令,我们只知道我们已经交了钱,可水站还是不给我们供水,要是地里的麦子都干死了。”
“呵呵”
“别说我没提前给你们忠告,我建议你们这些个在水站上班的,以后回家的时候小心点,路上指不定就出啥意外了”
“还有,吃饭的时候也小心点,说不准哪天吃的饭里就多了点佐料”
“对了你们家里也有老人,也有娃娃吧”
王重淡淡的看着他们,目光清冷“千万别把人逼急了,要真逼急了,啥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王重风轻云淡的说着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可听得几个水站的工作人员却连连色变,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惧色。
尤其是看着面前围在门外这一群怒气冲冲,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大汉。
“要么开门,找你们能主事的人出来,我们解决问题,要么”
“哼哼”
王重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铁门前,看着门后的几个水站工作人员,那平静如常,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的那几个工作下意识的就往后退,然后一个屁股墩摔坐在地上。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王重抬起三根手指。
“不是说半个小时吗”一扇铁门,大脚趾般粗细的铁管,小拇指般大小的铁条,横在两睹砖砌的高墙中间,将门里门外的两拨人,分成两个世界。
门里人端着铁饭碗,月月领着工资,干着轻松的活儿,他们也知道地里的麦苗对于庄稼人的重要性,可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
门外的庄稼汉们,于秋末冬初之际,把一颗一颗的种子撒到地里,然后静候着时间流逝,麦苗破土而出,在积雪的覆盖之下,熬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在新春来临之际,正待雨水浇灌,马上就要茁壮成长的新绿嫩芽。
门里的那些人,体会不到门外人的心情,因为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世界的人,悲欢又怎会相通。
他们自然也理解不了,门外这群灰头土脸,衣衫陈旧,打满补丁的庄稼汉们,是如何珍视地里那些麦苗的。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们却能看到那一双双充满愤怒的眼睛里面所蕴含的情绪,脑海中莫名的出现王重刚才说的那些话,几人的身躯也不约而同的颤抖起来。
若只是他们自己,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也仅仅只是害怕而已,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他们还有底气。
可涉及到家人,父母还有妻儿之时,他们心底的防线,便彻底被击溃了。
门后的人屁滚尿流的拔腿跑进办公室里,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模样,鬓角已经染上了些许白意的中年人出现在铁门后。
中年人看着门外围着的众人,阴沉着脸,咬了咬牙,最终指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打开铁门。
“我叫雷横我们陈站长不在,目前水站里,我的职位最高”
雷横走到王重面前,伸出手,十分客气的道。
“王重金滩村的村民”
“我知道你”雷横自然知道王重,这几年王重的农场灌溉,可都是从他们青铜峡这边引的水,头几年,金滩村还在青铜峡治下,他们水站收的钱也不多,可自打去年开始,金滩村从青铜峡划了出去,归属到玉泉营的治下。
王重承包了五百多亩地,去年光是冬灌,就交了六万块钱的昂贵水费,差不多相当于一百多块钱一亩了,这已经差不多是天价了,村里八十户人家,也是五六百亩地,可才收了两万八,王重的价钱是村里整整一倍还多。
去年冬灌的时候,水站这边,好多人也都觉得这个价钱高了,王重肯定不会愿意,没成想王重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知道啊,那就省事了”
王重脸上露出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