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水车还抽的上水来,堰塘里的水也都是满的,要是咱们修几个水窖,把麦香河的河水储存到水窖里头,要是真的出现旱情,地里的庄稼,也不至于一点水都浇不上。”
牛大胆道“公社不是说要修灌渠直接把水库里的水,引到咱们地里吗”
马仁礼道“咱们公社几十个大队,几万亩地,要是平时,水库的水肯定是够了,可要是真有了旱情,那就难说了而且这灌渠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好的。”
“其实说来说去,咱们还是得靠自己。”王重道“要我说,这水窖还是得修,要是真的旱了起来,这水窖可是能救活不少庄稼的,而且就算没有旱情的话,以后呢咱们还可以把水窖改成鱼塘,用来养鱼。”
“水窖改成鱼塘”王重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诧异的看向他。
“咱们队里不是有好些洼地吗咱们修的水窖只是为了储存庄稼用水,又不是咱们自己喝,不用太讲究。”
“咱们老祖宗就是只知道看天吃饭,不知道提前做准备,所以日子过的才那么苦,一遇上灾荒,就卖儿卖女,卖田卖地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咱们的观念也要跟着变一变,这就叫做未雨绸缪。”
“做点准备也好”牛大胆也点头表示认同,“就算真的旱了,咱们也能有个退路。”
“那今年咱们还榨油吗”赵有田问道。
众人也纷纷看向王重。
“榨为什么不榨”王重道“榨油剩下的油渣都能填饱肚子,榨出来的油还能换成粮食,怎么说咱们都不亏。”
水窖和榨油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时间却被推迟到了秋播之后,却不想正是这农忙的时候,县里主抓生产的副县张德富却突然要求全县一起搞诗歌大赛,而且是必须搞的那种。
胳膊拗不过大腿,没法子,下边只能照办。
只是好好的秋播又被耽搁了两天,乡亲们颇有微词,好在这回马仁礼被迫请了病假,卧床在家,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
食堂里,王重和马仁廉牛大胆几人陪着张德富和王万春几人吃饭。
主食是玉米饼,菜也简单,一个炒鸡蛋,两个素菜。
张德富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连王万春也有些尴尬,没好气的瞥了王重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让你小子随便弄点,也不能这么随便啊。
王重拱手一脸歉意的道“张县、王书记,今年光景不好,地里粮食减产的厉害,您二位见谅将就吃一顿”
这要是周义虎来了,王重不说,乡亲们都愿意大鱼大肉的摆上桌,可他张德富是个什么东西,正经事不干半点,成天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要幺蛾子,没什么营养不说,还瞎耽误功夫,耽搁生产。
王万春挖了王重一眼,忙向张德富解释道“张县,今年天气炎热,又没怎么下雨,大队上的青壮又基本上都去支援水库建设了,咱们公社所有的大队没一个不减产的,损失不可谓不重啊”
王万春顺势卖了一波惨。
“是吗”张德富有些阴阳怪气,脸上带着有几分诡异的浅笑,扭头扫了王重一眼“不过我怎么听说麦香大队的榨油作坊名气不小,这几年给供销社了不少油呢。”
“给供销社的那些油,是咱们公社几十个大队的,是为了方便乡亲们,也为了方便供销社收购,减少人工成本和时间成本,我们大队才和供销社打了商量,各个大队才把榨出来的油,统一先存放在我们大队油坊的仓库里,供销社的采购员定期来咱们大队,把油拉走,其他大队也只要派个人定期来我们大队结算就行了,不用再专门安排人把油推到县里供销社去,增加成本,咱们大队就象征性的收一点工钱和柴火钱。”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德富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其实这里头什么门道他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不过是找个借口发发难而已。
“虽然饭菜有些简陋,不过酒管够”王重说着,拿起开了瓶的白干给两人满上。
喝了几杯,王重便借机问道“张县长,最近看报纸上说,东北和河北那边旱情挺严重的,咱们今年又是这个光景,气象台那边有没有说明年是个啥光景”
可惜张德富就不是个干实事的,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从他嘴里,哪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呸什么东西”
眼瞅着张德富和王万春坐着吉普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牛大胆在望地上唾了一口,咬着牙骂道“成天就知道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打他上台以后,县里就没安生过。”
王重道“行了少说几句,憋不死你。”
旁边的马仁廉也道“小心祸从口出。”
“我又不傻”牛大胆瞪着那双牛眼,一脸的不忿“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个二流子,凭着能说会道爬了上去,正经事不干一件,天天就知道瞎折腾,秋播正忙不过来呢,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连周书记都拿他没办法,咱惹不起人家”王重感慨一句,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转身走了。
马仁廉看着牛大胆道“大胆,大虫说得对,咱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