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初定,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兖王虽然已经伏诛,荣昌和荣妃也已自戕,但朝野上下不知还有多少兖王的余孽还未落网,扫清兖王余孽就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
顾偃开这个殿前司都指挥使要坐镇皇城,守护官家和皇后的安危,这事儿就只能交到顾二的手上,毕竟顾二是一举粉碎兖王阴谋的最大功臣之一,立场分明,绝对不可能同兖王有所牵连,这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了顾二和赵宗全从禹州带来的一众亲信们的头上。
除了扫清余孽之外,对有功之臣的封赏也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之一,毕竟那些冒死勤王救驾的将士们,都是一个个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才得以拨乱反正,从兖王手中救出了官家和皇后,可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封赏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如今的大相公韩章和礼部、户部、兵部的大臣们的头上。
只是这次叛乱牵涉颇广,立功的将士不少,统计需要时间,商量如何封赏更加需要时间。
还没等封赏下来,嘉佑帝就病倒了,据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心神波动太过剧烈,加之嘉佑帝本来身体就不好,五脏六腑皆已开始衰竭,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
被正式册封为太子的赵宗全日夜守在嘉佑帝病榻之前,嘘寒问暖,伺候汤药,亲自照顾嘉佑帝的饮食起居,从不假手于人,将孝子的形象彻底立了起来,朝中诸公对这位刚刚上位的太子也愈发满意,虽说血脉同嘉佑帝稍微远了一些,但也是太宗嫡系,又这般纯孝,实在难得。
好在臣工们还算得力,不到旬日功夫,关于此次勤王救驾,镇压叛逆的封赏就大致罗列了出来。
“就是那王茜儿的封赏,臣等商量了许久,始终没能拿出一个定论来,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嘉佑帝虽卧病在床,但并非是昏迷不醒,只是浑身酥软无力起身而已,更没有心力处理政事。
“王茜儿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却甘冒矢石,救国家于危难,如此勇气,实在可嘉必须重赏。”躺在床上的嘉佑帝感慨着道。
床榻前韩章拱手道“陛下圣明,只是王茜儿乃是女子,我朝从未有过女子封官的先例,臣等的意思是,不如多给些金银财宝、田地庄子”
嘉佑帝沉默了一会儿,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率真直爽的小姑娘的身影,想起那日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想起太医说其身上受创十余处的震惊,沉声道“勤王救驾,如此大功,若是只赏赐田地银钱,岂非显得朝廷吝啬”
“国泰永安,天下太平,就封王茜儿为永安郡主,再赏她一座郡主府,多给几个庄子,其他的赏赐也不要吝啬,你们先列个章程出来,再由皇后定夺就是”
王茜儿终究是女子,交给曹皇后来处置,倒也顺理成章。
“微臣遵旨”韩章拱手领命,不再打扰嘉佑帝养病。
韩章同礼部、户部那边商量过后,请示过曹皇后和太子之后之后,由赵宗全代替官家在封赏的诏书上加盖了玺印,封赏的旨意便正式发放下去。
宁远侯顾偃开领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差遣,总领整个殿前司,负责皇城的守卫工作。
顾廷烨则接手了神卫军,受封云麾将军,神武卫上将军,都指挥使,暂领城防营,负责追剿兖王余孽,不过二十几岁,就官至从三品。
父子二人一内一外,整个汴京城的兵马,竟有一半都握在他们手中,一夕之间,顾家就一跃成为汴京城最顶尖的勋贵,也成了如今汴京城里里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尤其是顾二,早在年初淮西平叛之时就声名鹊起,浪子回头的名声早已传遍东京,而今又立下如此大功,而且传闻顾二同太子父子二人早有交情,而且还关系匪浅,便是顾二一路自禹州护送太子父子二人来的东京
往日这位人送雅号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的汴京第一纨绔,如今却成了汴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当然了,传闻嘛,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还有其他种种传闻在东京城内不胫而走,尤其是顾家嫡系的那几个妇人,小秦氏和四房五房的大娘子,顾家五房的大娘子被兖王一剑刺死,四房的当时就被吓得尿了裤子,差点没疯掉,小秦氏被兖王砍了一剑,差点没死掉。
小秦氏和顾家四房五房两个大娘子的遭遇,也让满东京城的官眷们对顾家生出几分惧意来,小秦氏嫁到顾家也有二十几年了,还给顾侯爷生了儿子,可饶是如此,在所谓的家国大义面前,还是被无情的抛弃。
当时在场的官眷不在少数,这事儿就算朝廷想瞒也瞒不住。
人们感慨顾偃开一心为国,大公无私的同时,也不禁感慨其冷酷和无情。
可饶是如此,想把自家女儿嫁到顾家的仍不在少数。
正如顾二在原剧里说的那般,只要是热灶,便是盛夏六月,正值酷暑,也有人上赶着来烧。
不过说起近日东京城里风头最盛的,非但不是从一个冷门宗室一跃成为当朝太子,一国储君的赵宗全,也不是正如日中天宁远侯府,更非兵变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