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译道了声晚安,就倒头睡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王重除了检查一下孟烦了的那条断腿,定期给他换药,就是帮着郝兽医照顾仅剩的那几个伤员。
就几天功夫,原本的十来个伤员,已经减员到几个了,速度之快,叫兽医又叹了一晚上的气。
余下的时间,便是陪着小醉了,如今王重一日三餐都是在小醉家解决的,至于收容站分给他的那点吃食,王重全都让兽医分给了那群伤兵。
几天的功夫,小醉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王重为她配的那把马牌撸子了,只是枪法还有些描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小醉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相反还有些笨手笨脚,学起来自然快不了。
而且就算是天赋异禀之人,枪法也得用子弹才能喂出来,不过现在对小醉来说,只要能够熟练的使用手枪,近距离内却够用了,打的准不准也没那么重要。
王重给小醉准备的一百发手枪子弹,打掉了三十多发,王重给小醉留了二十多发,余下的都被他塞进了空间里头。
这天,王重正教小醉练枪,豆饼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告诉了王重上头来人,正在收容站里统计姓名籍贯,检查溃兵们的身体,要整编他们的事情。
小醉听到豆饼的话,一脸正色的对王重道:“哥,你快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我再去看你!”王重对小醉道。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醉一脸关切的看着王重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我走了!”
小醉目送着王重和不辣一路小跑着离去的背影,贝齿轻叩下唇,眸光闪烁着,等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一阵子,才俯身将地上的弹壳一一捡了起来,收进口袋里,把枪收好,又盯着那颗被他们当做靶子打了好些天的树看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王重的白天的时候基本都不在,是以也错过了如今的川军团团长虞啸卿在一众溃兵们跟前作秀收拢人心的场景,也错过了迷龙被那小半个屋顶的碎瓦片砸的灰头土脸的情形。
王重和豆饼赶回到收容站的时候,虞啸卿的亲信们正在对溃兵们进行登记,兽医和烦啦正在给溃兵们检查。
兽医和烦啦检查过后,溃兵们再一个个走到虞啸卿的亲信们跟前,立正敬礼,高声说出自己的姓名、籍贯和履历。
“李四福,川军团,重枪二连下士!”
“山西大同,康火镰、打过仗,十七整理师运输营,准尉副排长。”
“林译,上海人,没打过仗。”
······
王重和豆饼最后赶过来,自然也排在最后。
豆饼率先出列,行礼过后,朗声自我介绍道:“我叫谷小麦。河北保定的,新编五十一师辎重营上等兵,打过仗,没上过学!”
“看你这年纪,也就十五六吧,怎么成上等兵了?”
“官长!我十九了,当了五年兵!”
“下一个!”张立宪挥了挥手,豆饼走了下去,轮到王重了。
“王重,湖南人,原93军5师472团三营六连的少尉排长,参加过徐州会战,枪法不错,上过学。”
“枪法不错?”张立宪停下手中记录的笔,看着王重,好奇的问道:“怎么个不错法?”
“百米之内,弹无虚发!”王重道。
该表现自己的时候,就得表现自己,现在可不是藏拙的时候,只有表现的越出色,才能拥有话语权。
“还是个神枪手?”张立宪看向王重的目光愈发好奇了。
王重道:“徐州会战的时候,我第一次参战,杀了三十多个鬼子,从下等兵被破格提拔成了排长,带着二十几个枪法好的兄弟,专门狙击日军中的军官。”
“还是个战斗英雄!”张立宪有些不信的看着王重:“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战场上受了伤,跟着队伍一路撤过来的!”王重坦然道。
“受伤了?”战场上受伤对于当兵的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张立宪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
“哪受伤了?”
王重解开几个口子,把右肩的衣服往下一拽,前胸靠肩膀处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已经好了,不影响开枪。”王重道。
“你说你枪法好,我虽然很想相信,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官长想怎么试?”
张立宪想了想,走到旁边,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碎瓦,举着碎瓦对着王重道:“看见没?”
“我把这瓦扔出去,你要是能在在半空中打中,就说明你的枪法是真的好。”
王重解下背后的水连珠,端在手中,道:“请官长指教。”
张立宪看了王重一眼,随即转身奋力一扔,瓦片已然腾空而起,眨眼间就飞出去十多米。
张立宪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得旁边枪栓拉动之声,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