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找到了”
蜿蜒下山的石阶间,张宝、张梁二人等候多时,旁边还有徐邰、魏行元、李长风三位天师,他们低着头不敢看从石阶下来的身影。
“找到了,随为兄一起过去”
张角看了眼三人,随后一起下山与山脚盘踞扎营的一众黄巾教徒,赶往后面第二座山脉,也是属于玉髓山的一条分支,上面修建了行宫,供皇帝避暑和参拜埋葬此间那位赵家先人。
之前以为龙脉就在玉髓山主体上,寻了几日后依旧无果,将行宫里里外外查找,终于在一张地图上,登上玉髓山的独仙峰,借着晨阳初升,才看到远方的两条山脉在阳光照射下,变得有些扭曲,显出龙脉该有的样子。
数千黄巾教众驱赶着四千降兵上了大山,寻到了那处在独仙峰看到了的庙观,这里有三十多名道士居住,每人都有不俗的武艺,但面对浩浩荡荡推过来的黄巾教众,也是难以抵挡,悉数被黄巾力士和一众教徒推下悬崖。
庙观之中,张角带兵进入首堂,里面供奉的并非是此间世道的神仙,更非天地,而是魏国先人的灵位。
不久,整个庙观被捣毁,祭祀的大殿被挖开,一副铜棺被众人抬出,掀开棺椁,将里面早已成为湿尸的魏国先人拖到烈日下用锄头、扁担打的稀烂。
“兄长,切龙身可能行不通,就算硬凿开,起码也要弄到明年,根本来不及”
张角立在道观背后的断崖处,抚须观望四周,只见大小龙脉在阳光下,犹如晃动的龙身,有凌空腾飞之状,此处道观断崖下面,隐隐有瑞气盘旋,四周山势,山上山下绿树成荫,生机盎然。
“此处道观应该就是龙首,那尸首就是葬于龙目。”他踏了踏脚下这处断崖,崖身本就向外延伸一截,随着重踏几下,隐约传来晃动。
“此处龙首早已不稳,魏国皇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准备了另一条龙脉,就是为了替换,可惜啊,被我兄弟三人提前来了这里。”
山风抚动须髯、发丝,张角微微仰起脸,“让一千力士过来,带上准备好的铁锤、铁凿,把此处断崖凿断”
说完,转身离开庙观后面,来到前方,半个时辰后,集结的黄巾力士各持工具在张宝选定的位置,乒乒乓乓奋力砸击,大量岩石碎片,都在一個个力士巨力下飞溅。
透力后,便让一帮降兵过来,继续开凿,到的天光西斜,露出黄昏时,此处悬于山体外的断崖,已经凿出了两丈的深度,加上数千人挤在凸出的那部分又蹦又跳,山体隐隐传来断裂声响。
天色渐沉,开凿的速度渐渐变得缓慢,凿出的沟壑几乎已到了断崖悬石的大部分。
“尔等都退回来”
张角轻声吩咐一句,他望向昏黑的天际,单手托起国师印玺,山间忽地刮起一阵一阵大风,天际阴云卷动,闪烁起雷光。
阳州,李家坪南面二十里的魏军大营。
数十名骑兵在前,六千兵卒在后,飞奔进入营寨辕门,营中歇息的兵卒正围拢篝火吃饭、说话,看到突然出现的京城兵马露出诧异的表情。
当先数十骑,直接来到中军营地,快至大帐三十丈,翻身下马,为首一将捧着圣旨领着两员将领,还有数十亲卫走向帐口。
赵广师此时正与孟驮、于藏兵等将立于地图前,分析燕国兵马的动作,规划下一步行进路线。
帐帘陡然被掀开,帐内众人偏头看过去,就见进来的三名将领一字排开。
“大都督,陛下有旨意前来,请接旨”
帐内众将面露惊色,赵广师面容肃穆,挤开众人走到前面,拱起手“还请宣旨”
那三将,也不客气,为首那人将圣旨展开,声音中正响亮。
“大魏皇帝制诏
前线战事凶险,两路兵马接连战败,朕念及皇叔赵广师,年岁已高,身体难以久撑战事,担心身体安危,若有轻损亦宗室之悲,故朕迁皇叔回京任司空,主持宗正寺”
帐外,夜空轰的响起一声惊雷。
甘州玉髓山。
雷声滚滚,山风大作,在人耳边呼啸,立于山崖前方的老人举起木杖,一道电蛇轰啪一声从他背后的天际一闪而过。
那悬于山体之外的断崖,随即响起隆隆声响,彷若真有龙在山中滚动。
魏军大营。
宣旨的声音落下,那三将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的赵广师,另外两将将手缓缓放在了腰间悬着的刀首上。
站立原地的老人闭了闭眼睛,良久,呵呵的轻笑出声。
“陛下当真体谅我这个老臣,也罢也罢老臣赵广师接旨,这就回鹿阳颐养天年”
“大都督临阵换主帅这是算得什么”惠州系将领纷纷上前劝阻。
那三将的眼睛眯了起来,“尔等莫要多想,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遵照执行”
“退下,收拾收拾,带上铁锋义节”
“大都督,铁锋义节军也要留下”捧着圣旨的将领面色温和的说道。
老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