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朝堂上,文武百官、皇帝不断听着从玄春门送来的战报。
赵传廷在御阶上来回走动,之前他到过城墙,差点在那里殡天,听着送来的战报,脑中已经能想象此刻玄春门的攻防战打到什么程度了。
“传朕的旨意,让街边那些流民一起协助守城,还有城中大户,派出护院、家仆,谁要敢不出力,朕灭他满门”
“还有你们”他看向殿中文武,“这样阻扰朕,那样也阻扰朕,如今燕军攻势迅猛,你们倒是拿出计谋来,让燕军退去啊”
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没有太多的作用,下方的文武也都当没听到,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任何阴谋诡计,迂回之术,都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能真刀真枪的硬拼。
兵部尚书袁逢出列,面无表情的说道“启禀陛下,无论城墙上如何,城中也要准备好巷战的准备,还有皇城这边”
“这用得到你说”
赵传廷声音拔高,整座大殿都回荡他的话语,“这些,朕早已下了旨意,等你们想起来,朕已经是亡国之君了”
他话语顿了顿,抬起手。
“着令,城中后备的所有将领,集中玄春门,倘若守城主将战死,立即填补空缺,那什么安禄山这等老将,也一并给朕遣过去,朕养他们多日,便要用在当下”
一匹匹带着皇令的骑兵冲出皇城,街道上,全是衙役的奔跑声、呼喊声,也有家中亲人被征召城头的妇人哭泣声在房里传出。
通往北面的城墙的各条街道上,被征召的青壮,集结的支援魏兵,都在奔赴城墙下等候,一眼望向城头,飞来的石头,带着人的惨叫,正从城墙一起坠下,越过密密麻麻攀登石阶的蚁群,重重摔在地面,不成人形。
“啊啊啊”
玄春门城头上,兵器、人声呐喊歇斯底里的响彻,主将方言看着两侧巨大的攻城器具搭上了城墙,他不断发下命令,派出尽可能派出的兵卒赶往两侧。
“第三镇的士卒也让他们准备吧”
他有着不详的预感,朝传令兵吩咐道。
目光所及的左右墙段,一股股兵锋踩着桥板,正从攻城塔蜂拥而出,城墙原本就像烧开的滚油,注入了一股凉水,瞬间沸腾起来。
乐进戴着铁面,一脚踩墙垛上的残血,身形腾飞,缩在盾牌后面轰的撞进前方魏兵枪阵当中,他手中长枪也在同时捅刺出去,精准的扎在一个指挥的魏军小校颈脖,落地的瞬间,他松开枪柄,拔出环首刀,照着周围一圈就是猛烈的横斩。
一条条魏兵发出惨叫,捂着受伤的大腿向后倒下,后面的魏兵填补上来,朝这名身形矮小的燕将刺出长矛的刹那,一个個先登兵卒从乐进身后跃出,顶着盾牌撞进枪林,更多的青州兵顺着他们撕开的破口处冲锋推进。
最前方的先登兵,跟随乐进歇斯底里的呐喊前行,冷箭偶尔将呐喊的士兵射翻,后方随即就有人冲上来,同样填补空缺。
而另一头,名叫龙瑾的魏将,脸上的伤口已经进行了包扎,他只剩一只眼睛能视物了,不断让后方的麾下兵卒组成枪林抵挡、反推。随后,悍勇的西凉兵跟随李傕,提着数面大铁盾朝他们冲来。
又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拼杀,如今两段城墙已有大量燕军士兵杀了上来,并且站稳脚跟,朝着城楼这边的石阶冲击,这边的主将方言每下一道命令,声音都有着明显的颤抖,毕竟每一道命令下去,就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死去。
相比城墙上的魏国将领被惨烈的厮杀感到战栗,原野上的燕军中阵里,苏辰站在祖柩上,面对如此惨烈的攻城画面,心里也有着强烈的不安。
一国之都,城坚墙厚,又有大量的百姓做为后盾,加上魏兵顽强的抵抗,对于攻城的兵马而言,每一寸争夺都要付出不少士兵的生命。
随着攻城塔搭上城墙,更加惨烈的争夺战展开,苏辰担心乐进、李傕、董卓等人的安危,不断修整命令,让吕布放弃城楼这边的压制,增援左右两边的墙段,尽量减少将领的伤亡。
至于城楼这里,他大声开口“玄霸”
“到我了”
正在穿戴厚重铁甲的威猛身形抬起头,露出嗜血狰狞的笑容。
“协助张将军,攻破城门”
随着苏辰的命令下来,李玄霸等着最后的披膊系牢,弯腰拾起地上一对大铁锤,缓缓而行的同时,一辆鼓车缓缓驶到了并州、幽燕军阵列中间。
杨玉环此刻依旧一身红裙,上身却是套着皮甲,握住鼓槌敲向四面架起来的大鼓,那是振奋士气的秦王破阵曲,豪迈、激荡的响彻起来,传遍城上城下。
“杀啊”她少见的嘶吼出来。
冲过阵前的李玄霸是知道这声鼓代表的含义,也知道是他二哥专属的鼓声,随着迈开的脚步,渐渐加快起来,到的中间位置,他“啊”的大声怒吼,脚步猛地一蹬地,地面龟裂,旋起泥泞,整个身躯犹如利箭一般冲刺而出。
“前面的让开”
巨大的嘶吼声,让张飞回过头,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