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兴三年,亦乾始十一年,夏国天子苏辰告知天下,告知越国百姓
越皇子、崇王孟金台,自太子亡故,其心叵测,唆使兄弟相残,致使各州混战,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以至民情激奋,揭竿而起。
孟帝性情温和、待人宽厚,信任膝下诸子,然皇子金台不体其父艰辛,不顾兄长新亡,不念其余兄弟情义,此不忠不孝也。
今越国治下百姓饥肠辘辘,遍地哀嚎,其上不思治国安民之策,下不念百姓生命之危,其心残暴可窥一斑,如此残忍暴徒,焉能为太子,实乃乱贼也,为祸越国苍生
朕虽夏国天子,不该伸手越国之政,然吾妻孟羽音,乃越国公主,孟帝之女,思家思国思百姓,心忧成疾,朕不愿妻子为心病所累,只得不顾插手他国朝政之嫌,冒天下人口诛笔伐之罪
号召越国百姓、官吏、兵卒当以家国为先,百姓安泰为念,举义兵共抗暴政,还百姓头顶青天,朗朗乾坤。”
什么叫大起大落
此刻的孟金台算是切身体会这四个字的感受了,顺利囚禁他父皇,掌控百官,接管皇宫、京师防务,可调兵马多达七万之巨。
这是就是大起,几乎已经平稳的局势,只要不出意外,就顺理成章,让其父皇禅位于他,登基称帝了。
然而,大落也来的如此之快,快到大起还没完全享受够,便直接冲了过来。、
那纸张上短短数百言,却句句诛心。
他刚刚朝龙椅迈出一步,第二步还没落下,就被苏辰的背刺,连拖带拽给拉扯回来。
“啊啊啊”
孟金台将手中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怒火瞬间冲上来,他脸一片通红,又是“啊”的一声怒吼。
他一脚将面前的龙案蹬倒,上面笔墨纸砚、小方印玺、未来得及批改的奏折纷纷滚落御阶。
下方四个兄弟看到这一幕,虽然猜不出纸张上写了什么,可看到老四吃瘪,一個个心里高兴的紧,尤其老二孟照临直接大笑起来。
“哈哈,老四,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兄弟们跟着乐呵一下”
那边撒气的孟金台微微侧过脸,双目通红的看向这四个兄弟,怒意并未消减,只是收敛起来,他嘴角勾起冷意。
“你们没机会知道的。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几个士卒进殿,在众臣视线之中,将孟照临四位皇子押走。安静了片刻,站队孟金台的五个文武相继出列,想要询问出了什么事。
孟金台一拂袖口,大步下了御阶,走去侧殿,几人连忙跟在后面。
到了后殿外面,这位崇王咬紧了牙关,陡然停下脚步,一掌拍在长廊的柱子上,“夏国皇帝下檄文要让越国百姓、各层官吏共伐我”
“啊”
“这这”
跟上来的五人顿时脸色一变,这样的背后捅刀,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尤其是囚父囚兄弟这一举动,让越国各州太守、将领如何看待
“殿下,那秦”
“秦桧”
陡然想到这个人,孟金台立即让五人当中一人带兵去将对方抓捕,特地大声叮嘱“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找不到不要回来见我”
大吼一声,孟金台怒气冲冲走了,一路轰退想要跟上来的宦官,还有侍卫,径直来到关押父皇和母后的昭日阁,一推门扇进去,便看到父皇孟侗坐在桌前与他母后说话。
“孽子”
见到四儿子进来,孟侗脸色难看,拍响桌子起身,丝毫不惧自己沦为阶下囚的境地。而进来的孟金台眼眶红红,他看了一眼同样起身望过来的母后,忽然朝父母跪了下去。
“父皇、母后,儿臣不孝”
“你还知道不孝我打死你”
孟侗抓起桌上的瓷壶举过头顶,被身旁的老妻一把抱住手臂,“陛下使不得,金台犯了错,你可以罚他,但别用手里的东西砸他,稍有不慎会打死他的”
“这种畜生还留着干什么”
孟侗推开妻子,可砸下去的手终究还是停下来,然而,对面的孟金台并不为所动,安安静静的朝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轻声道“父皇、母后,儿臣可没有认为自己错了。”
“你你死不悔改啊”
这次,孟侗直接将手里的瓷壶砸了过去,不过被孟金台轻易挡了下来,他抓住父皇的手腕,另只手将瓷壶夺过来,呯的一声摔碎地上。
他看着怒目而视的孟侗,松开他手腕,转身走出了房间。
“过几日,我便登基称帝,父皇同不同意都会禅位,好好当你的太上皇吧。”
走出房间,看守的侍卫直接门扇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声声怒骂。
到得如今,孟金台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囚父囚兄弟,已经犯了所有能犯的死罪,就算认错,往后也不会好果子吃,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还不如搏上一把。
当日下午,除了那个秦桧没有抓到,让对方逃了外,整座乐宁都已他完全掌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