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仅剩一艘乌篷船,勉强能载十余人,而己方还有六十七人,加之李生花与柳飞烟两人,来来回回也需跑十四趟,费时费力。
牧晨想了一想,救人如救火,片刻耽搁不得,之所以来时未曾先去救人,乃是因去明珠岛必然途经居龙岛,若是绕远,那就得不偿失了。
牧晨吩咐徐凤众人留在居龙岛,将少林派弟子尸体就地掩埋,再砍伐树木扎成木筏返回,自己只带着周希曼,李生花,还有少林派行觉三人,合共六人一同前往明珠岛。
明珠岛在居龙岛以东十余里,其状如圆盘,绿树成荫,远远望去宛如晶莹剔透的明珠,因而叫作明珠岛,此岛不大,方圆仅有数里。
一炷香功夫不到,明珠岛映入众人眼帘,牧晨惟恐再遇埋伏被人戳破唯一一艘船,当即教一名少林派弟子留在船上,其余五人则分散开来搜查。
明珠岛靠近东岸有一栋石头堆砌的屋子,房顶用木头搭建而成,牧晨,周希曼二人带着李生花一路搜寻至此,矮身藏在院前灌木丛后,侯了片刻,不见屋内有任何动静。
牧晨随手封住李生花周身穴道,自己带着周希曼小心潜入院内,探头向屋内望了一眼,却不见半个人影,院中有一颗老槐树,树下有一副石桌三张石凳,牧晨依照李生花所言,搬动其中一张石凳,随着一阵咔咔声响,脚下出现一个横竖三尺的密室入口。
牧晨不疑有他,率先一步踏入密室入口,周希曼紧随其后,二人向下估摸走出十八步,陡然看见一间空空如也的牢房,牧晨无奈一叹道,
“看来我们来晚了!”
二人彼此相视一眼,人既然都走了,只得沿着原路返回,却在此时,忽听得一旁周希曼叫道,
“牧大哥,墙上面好像有字!”
牧晨闻言,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门口左首墙面上写着半个汉字,一横,一竖,一横折,此字以鲜血写的,血迹早已干了许久,牧晨不禁蹙眉沉思道,
“这个字好像是个‘東’字,也有可能是个‘西’字,还有可能是‘两’字……”
周希曼双眸灵光闪烁,开口补充道,
“也有可能是‘丙’字,‘酉’字……这人写了一半,显然被甚么事打断了……”
牧晨轻轻点头,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只是那半个字可能性有许多,二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却在此时,猛听得屋外有人叫道,
“不好,着火了!”
牧晨心中一紧,连忙带周希曼离开密室,只见屋外浓烟滚滚,房顶烧着了大半,火势太大,一旁老槐树也被烧着了,院外少林派行觉二人见到牧晨安然无恙,暗自松了口气,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牧晨抬眼望着行觉二人,好奇问道,
“行觉大师,不知何人放的火?”
“贫僧方才在南边搜查,远远看见一道火光从屋后射来,惟恐屋里有人便迅速赶了过来……”
牧晨听得行觉话语,连忙赶往屋后,远远望见一个黑袍人划着小船迅速撤离,牧晨心中冷哼,脚尖轻点,蜻蜓点水一般掠向小船。
数十丈距离眨眼即至,船上那人见势,竟是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入湖底,牧晨自幼便水性不错,武功又高,当即想也不想,随之跳入湖水之中。
牧晨屏息凝神,施展龟息之法,只见湖底黄蒙蒙一片,双手双脚不住往前划,向着那人入水处赶去,约莫划出百八十丈远,只见前方不远现出一道黑色人影。
牧晨拔出背后无邪剑,右手轻挥,一剑斩向那人双腿,雄浑剑气撕裂湖水,不料那人察觉后背有异,连忙矮身扑倒,牧晨一剑劈来恰好将那人齐腰斩成两半,一时血水喷涌,污染面前湖水。
牧晨在水底不能视物,当即反手拍出一掌,借着反震之力冲出湖底,凌波踏步停在湖面,原本想要留个活口问个究竟,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暂时折回明珠岛了,方才上岸,忽听周希曼惊呼道,
“我知道那是个什么字啦!”
距离明珠岛数里之外,一艘乌篷船船头上站着三人,居中一人约莫三十多岁,身形魁梧挺拔,剑眉虎目,若是牧晨在此,定然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无极宗曾经的大师兄,叛徒张子敬。
自叛出无极宗之后,张子敬被牧晨废了武功,一直隐居在乡野间疗伤,‘江湖追杀令’一下,张子敬无所遁形,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九江郡此地。
数日前,柳飞烟派人寻到张子敬,向他详细说明自己复仇计划,张子敬早对牧晨恨之入骨,自然满口应了下来,于是与她同流合污。
张子敬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望向西边天际道,
“怎么回事,为何还没有炸?”
“属下不知,或许是还没烧到火药捻子!”
张子敬说完,右侧那名中年黑衣人恭声说道,张子敬点了点头,又侯了半晌,仍未听见爆炸声,不由怒骂道,
“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张子敬心中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