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预备役对预备役,长剑对长戟(3 / 4)

,凶狠且迅速,致命得有如沙漠中的毒蝎。他几乎觉得赛维塔是闪电的化身,或风暴的使者。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失误,绝对不能只要一个错误,就一定会输。他的对手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错误,并将它扩大成为流血的伤疤。

但是,在赛维塔的视界中,西吉斯蒙德则根本就不是人。

他他妈的哪里还算是个人一个人凭什么这么漠然,这么无情,这么冰冷

他没从西吉斯蒙德的眼中看见半点情绪,他挥剑起来像是最危险的机仆一样永远势大力沉,危险无比,但他还具备机仆们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一种特质。

极端的敏锐。

赛维塔低沉地咆哮起来。

“你真是疯了。”他满足且厌恶地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此刻面上的笑意。这笑容让他看上去有如一只满足了嗜血欲望的野兽。“你真应该庆幸我也是,西吉斯蒙德。”

西吉斯蒙德闭口不答,他根本就听不见赛维塔在说些什么。他的世界里满是雨声,满是来自过去的闪电。

钝剑不断地和链锯戟碰撞,仿佛一曲单调恼人的乐曲,非常极端,非常恐怖。在这首乐曲之中,西吉斯蒙德有生以来第一次终于明悟了某件事。

他在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自己对战斗的热情与渴望,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一直行使暴力,挥洒这份意志呢年轻的西吉斯蒙德苦苦地追寻着答案,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它。

台下,罗格多恩罕见地笑了,他转过头,对卡里尔说“他现在可以立刻和我一起去参加战争了。”

“哦”卡里尔感兴趣地挑起眉,康拉德科兹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他终于明白吾等到底是在为何而挥剑了。”多恩略带骄傲地说。

台上,西吉斯蒙德第一次笑了。从他看见赛维塔握持武器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的对手绝对不会轻易倒下。

他不知道赛维塔的全名,但他能理解这个人。他明白,赛维塔在某种程度上是和他一样的。

半分钟前,他们仍有差距,因为赛维塔在走进这个训练笼以前就明白他到底要为什么而战了。现在,这差距被抹平了。

西吉斯蒙德看似缓慢地高举剑刃,赛维塔眯起眼睛,一种不可被观察到的颤动在他们的呼吸之间爆发开来。

这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对理性的摧残,对任何不精通战斗者的蔑视。三分之一秒后,剑刃滑落了。不是在斩,而是在放下。

有如电击,有如火焰爆发。赛维塔情难自禁地将犬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挥手上挡,不像是在挥舞链锯戟,反倒像是在举起什么。

又过三分之一秒,在这短暂且永恒的一刹那,他们的眼神互相碰撞了。

多谢你。

你有病吧

“砰”

链锯戟的马达冒出了一阵黑烟,刺鼻的焦糊味开始蔓延,锯齿刃片掉落在地。

训练用的钝剑从中裂开了,它完成了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再也没有任何火星会从它身上掉落了。

西吉斯蒙德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他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有血液从上滴落。

赛维塔表情漠然地凝视着他,右手提着链锯戟,胸膛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在渗血。

“谁赢了”台下有人喊道。

里希特纳尔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如同吃进了一盘珍馐美味般呼出了一口气。西亚尼表情诡异的看着他,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你最好别再后退了。”闭着眼的里希特说。“我现在不想说什么,所以拜托你让我安静点,西亚尼。”

“不是你先开口说话的吗”

人群另一端,康拉德科兹压抑不住地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几乎不像是他平日那浅尝辄止的克制微笑了他转头望向多恩,谁知多恩居然也在笑。

“真是精彩的战斗。”昔日不苟言笑的顽石由衷地说。“我从没想到我会在两名新兵身上看见这种关乎着信念的战斗,剑刃交错之间,他们会想些什么呢,兄弟”

“啊”

“罗格在问你,康拉德。”卡里尔不着痕迹地提醒他傻眼了的军团长。“他想知道你关于这场战斗的看法。”

“我”午夜之主眨眨眼。“其实我比较想知道是谁赢了,这应该怎么判断呢”

多恩沉思了片刻。

“不如”他沉吟着说。“就算他们平局吧暂时先将这场战斗不计入这场交流大会的成绩里,等到他们都成长起来后,再打一场。等到那一天,再将这个结果计入。这样,如何”

“我认为没问题。”康拉德科兹略作思考后便同意了。他还在微笑,而且没有隐藏这情感。卡里尔仰起头,让后脑勺也触及了墙壁,表情淡然而平静。

这就是亲手铸就某种事物,并让它一点点茁壮成长的感觉。

真美好。

我已经没有过去,没有回忆,但我仍然可以铸造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