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视线,走向那口被打开的铁棺。智库们的脸被隐藏在了漆黑的兜帽之下,莹莹蓝光在黑暗中得以盛放,其中一人则忽然抬起右手,示意乌尔米特止步。
紧接着,他问道“你忠诚吗,洛珈的子嗣”
这算是什么问题还有那个称呼
乌尔米特皱起眉,忍不住表现出了一点反感,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帝皇和泰拉的名义,我绝对忠诚。”
“不,我是问你,你是否忠诚于洛珈奥瑞利安”
乌尔米特愣住了,此时此刻,他脸上所显露出的情绪正在发怒和强压怒火之间来回转换,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开口回答“不,我对他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很好。”那人说。
刹那之间,天旋地转,乌尔米特超凡的反应速度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万事万物都变成了即将撕裂的虚影
乌尔米特瞪视着它们,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已经走进了那口棺材之内。他猛地看向那个对他说话的智库,一句带着责问味道的询问尚未来得及说出口,棺材便被合上了。
黑暗袭来,将一切都彻底遮蔽。紧接着,有两声沉闷的敲击声从棺盖之外传了过来,似乎是有人正在以手指敲击,用作提醒。
“准备好,洛珈奥瑞利安的子嗣。”
“准备好什么”乌尔米特问。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而在棺材之外,在物理层面上仅仅隔着一层钢铁的地方,那些被铭刻下的文字开始绽放猩红的光辉。
乌尔米特在观察智库们的时候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件事,即在他们手中不断传递的一把锈蚀刀刃。他看见过太多仪式用品了,以为这不过也只是其中之一,他错了。
至于那些他无法理解的文字,它们是科尔基斯语。
它们是一篇悼文,被人以诗歌的形式写就。诗歌中一共提到了三个人,洛珈奥瑞利安,安格尔泰,以及刚刚躺进去的乌尔米特,终末之子的中士,一个额头上连一颗服役钉都没有的年轻人。
他何德何能,可以和那两个人并列
凯乌尔不在乎答案,他只在乎结果,他走向智库们,问道“这件事需要多久”
“你知道我无法给你答案,战团长。”那名和乌尔米特交谈过的智库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抬起双手,缓缓揭下了兜帽。
他的眼眶已经被彻底替换,很难说是银还是钢铁的某种材质替代了他的眉骨,灵能之光在玻璃般透明的双眼内持久地燃烧。
“那么,猜测呢”凯乌尔又问。
“至少十二个小时。”智库说。“一个骗术想要生效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我们要欺骗的人是艾瑞巴斯。”
“怎么你听上去似乎对这个计划没有什么信心。”
智库摇了摇头,用右手再次敲了敲棺材。这一次,它没有发出声音。
“我只是担心乌尔米特中士。”他缓缓开口。“他在真相的冲击下真的还能保持理智吗就算他心中有着对洛珈奥瑞利安的恨,这股恨意又能维持多久”
“一旦他得知真相,它就将在困惑和震惊中彻底散去。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或许便只能祈祷安格尔泰显灵了。”
“无需祈祷,他会来的。”凯乌尔说。
智库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这里,他们要去迎接下一场战争。然而,作为战团长的凯乌尔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看着那口铁棺材,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两个世纪以前,沈亲自下令,铸造了这样一口棺材。它由钢铁和一种灰烬混合而成,为了取得那捧灰烬,暗影骑士们在那次行动中损失了两百一十二名战斗兄弟。
那捧灰烬来自一个早已被毁灭的世界,它的名字叫做完美之城。
沈到底为什么要下达这个命令,无人知晓,就算是凯乌尔也对此没有半点头绪。但他清楚另外一些事,比如这个计划的全貌。
或者说,这个骗术应该如何运行。
一万年来,叛徒艾瑞巴斯的名字在无数个世界响彻,他不像是其他叛徒一样选择逃遁亚空间,反倒是狂妄地留在了现实宇宙。
就连统率着黑色军团的艾泽凯尔阿巴顿都不敢如此大胆,然而,在艾瑞巴斯的疯狂之下所掩盖着的,却是一颗极端狡诈的心灵。
不像是阿巴顿,他从不靠近太阳星系,也从不和恶魔与叛徒们一起对神圣泰拉发起冲击。他就像是一种缓慢蚕食人体健康的病症,只在那些细枝末节处活动。
当伱发觉他的存在时,一切就都已经为时已晚。
艾瑞巴斯在过去的一万年间被证实至少进行了十二次可怕的阴谋,每一次都是从细微处开始,进而蔓延至某个原本安定的星系
他只是存在,便让无数人痛恨。有超过二十个战团宣布将在未来的数个数个世纪内持续追猎他,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仍然一无所获。
艾瑞巴斯仿佛成了一个幽灵,他货真价实的存在,却又无法被任何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