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来了。
对于它们,年轻的智库有种错觉,他觉得它们都是腐肉,是以灵能为媒介后天黏在他滚烫骨骼上的劣质替代品。
而事实并非如此,他的身体依旧强壮,完全能够带领着他走出仪式大厅,以及做到其他更多事情
踏碎了火焰,卡利斯塔留斯很快便来到了红泪号的舰内走廊。如果没有被破坏,这里会像其他地方一样美丽,而现在,它仅仅只是一片燃烧的地狱。
尸骸遍地,船员与他兄弟们的残破的尸体被随意地扔在道路两边,有的甚至还被钉在了墙上。多数都是无首尸体,头颅诡异的消失不见,仿佛始作俑者对此有特殊需求。
卡利斯塔留斯狂怒地看着这一幕,无法忍耐地发出了一阵低吼.
平心而论,他应该保持平静的,贸然发出声音不是最优解,但他要如何才能在这样的的情景面前保持平静呢?
没有,没有办法,在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那阵怒火,只能任由它袭向全身。
但是,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人存在。他莽撞的行为很快就招致了一些不那么好的后果,几头凶残的野兽在尸骸中发现了他的存在,进而狂奔而来,张着血盆大口咬了过来。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但卡利斯塔留斯却要更快。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恐虐的猎犬,随后飞起一脚,将冲得最快的第一只踢得倒飞了回去。
他的本意是阻止它,然而,在未着甲的情况下,这一记踢击居然轻而易举地将那头猎犬踢得头颅歪斜,它横飞出去,撞进尸体堆中,血肉炸响,血雾扬起,这头野兽就这样彻底死去。
卡利斯塔留斯再次感到了疑惑,但他战斗的本能要先他一步做出反应。思考被抛之于脑后,他抬起脚,恰到好处地预判出了第二头猎犬会在何时咬向他,随后重重落下.
沉闷的响声随后响起,猎犬就这样被活生生地踩踏而死,内脏顺着破损的表皮喷涌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迹。
卡利斯塔留斯低吼一声,暴力的释放让他短暂地感到了些许舒畅,他开始冲锋,就这样反向冲向了第三头、第四头乃至更多的猎犬。
他冲入它们之中,赤手空拳地开始杀戮,每一下攻击都比此前更快,更凶猛.
这是一件好事吗?他不确定,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正在破碎。作为卡利斯塔留斯而存在的某种根基,在过去人生中笃信的那些信条,都正在一点点的破碎。
他本该停下来思考一下这代表着什么,但敌人的增多阻止了他。恐虐的放血鬼们发现了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调转了军势,朝他冲了过来
卡利斯塔留斯立即意识到自己必须离开,他就此从暴力中抽离,狂奔着离开了这条走廊。
——
罗伯特·基里曼走向一个凡人。
他低下头,细致地打量起了她。
此人被包裹在白色的长袍之中,她平日里绝对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肌肤娇嫩,手指上没有任何劳作留下的痕迹。那张脸也经受过多次调整,呈现出一种后天得来的美感,每一个角落都蕴含着手术后留下的微妙痕迹。
他笑了,随后伸出右手,漫不经心地用食指划过了她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将手染红,
他伏低身体.很快,她的记忆便冲入了他的脑海里。
总督之女,名门望族,禁忌的情人,丰富的学识,对家族权力的滥用——看着这些东西,罗伯特·基里曼笑了,看向了其他人。
在这个宴会厅的小小角落里,他们缩成一团,像是动物那样互相取暖,已经快要陷入疯狂。他们恐惧他,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放在餐桌或就地解决的食物。
另一些人却并非如此,他们不怕他,这些身穿蓝色盔甲却手无寸铁的战士正愤怒地凝视着他,每一个人都缺少了部分肢体。
基里曼知道他们是怎么失去手脚的——当然是被他活生生扯下的,不然呢?这些是珍贵的食材,不能一次性吃完,否则如果他想念那种滋味,要再去哪里找寻?
前不久他才用阴谋毁灭了他们中的大部分,火炮轰炸与随之而来的舰船坠毁让大部分食物都变成了完全不能吃的焦炭与灰尘。
这些仅剩下的他的儿子们,必须得到妥善地处理。
基里曼温和地看着他们。
“怪物!”
一个年轻的战斗兄弟低吼起来,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他的损失要更多一些。不仅失去了左手,还被取走了一部分脸上的肉,狰狞的齿痕在他的脸颊骨上停留。
看着这一幕,当时那种美味的感触忽地从记忆的角落涌了回来,罗伯特·基里曼不由得口舌生津。他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缓缓地摇了摇头。
“随你怎样说,吾儿。”他笑着回答。“但你一定感受得到,我们之间这血脉的联系”
他扬起双手,像是要求拥抱那样展露了自己的胸膛。他所言非虚,在场的每一个极限战士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血脉的联系。
那是种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