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点成绩来以前把他们抓获并处死。
当然,这只是我和我的女主人工作的常态,至于其他人.就比如这个谢法吧,他八成是处理对内事物的。
或者,换个说法,对人。
如果说我和我的女主人是两把专杀邪教徒和恶魔的枪,那么这人就是一把精通人类生理学的屠刀。
他的站姿、外貌乃至于每一个动作细节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显示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非人感.
当然,也有可能他天生如此,谁又说得准呢?
他抬手指向我:“从你开始,伦塔尔·黑貂先生。姓名?”
我微笑着,十分礼貌地回答:“伦塔尔·黑貂。”
“你呢,女士?”
“赛拉诺·范·德尔莱夫。”我的女主人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吗?”
谢法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进入正题三分钟了,德尔莱夫女士。”
“早在我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房间外的四名暗黑天使智库就已经开始查阅你和伱副手的记忆。”
“我的问询不过只是障眼法,其目的只在诱使你们说出自己的名字——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两位。”
妈的。
我希望他在开玩笑,可惜的是,我知道他没有。就在他把话说完的下一秒,我就开始流鼻血,非常粘稠,而且闪闪发光。与此同时,疼痛也在瞬间袭来。
我甚至无法形容这到底有多么疼,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我一生中受过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伤,有些非常严重。
比如径流沙漠那一次,我们一行十五个人被当地的领主追杀了半个月,最后被抓到了,他们打算拿我开刀,用古老的刑罚处决我,把我的鲜血与生命献给他们的神。
这个刑罚说起来很简单,钉子,你知道吧?他们那儿有一些施了法的骨钉,长、尖、细,由孪生婴儿的骨骼打造。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但我得告诉你,当四根钉子同时从眼睛和耳朵刺入大脑的时候,那感觉绝对算不上好.
而我要说,就算是再来四根钉子,也比不上现在的这种疼痛。
我竭尽全力地在椅子上转动脖颈,看向我的女主人。她的眼睛正在流血,和我的一样粘稠,但有所不同,她的血近乎是沸腾着蜿蜒而下,在皮肤上嘶嘶作响。
我甚至能看见阵阵白烟袅袅升起。我试着喊她的名字,让她冷静下来,但我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谢法还在讲话。
“请保持冷静,疼痛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我对两位的遭遇感到由衷的抱歉,但这场审判已经不再是审判庭的内部事务了,两位能够明白吗?”
我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他。
“黑貂先生。”
他居然还对我点头致意,这个有着冰蓝色眼睛的非人类混蛋。他妈的,等我脱困一定要把你揍得直不起腰
“很遗憾,我不认为你能做到这件事。”非人类混蛋如是说道。“另外,请做好准备,我要继续开始问问题了。”
你还有问题要问?
“是的。”
我要见你老妈。
“我母亲被安葬在卡佩里奥墓园,1-97-a-772,你可以用这个编号找到她。如果你真的要去,请替我带束花,我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她了。”
快他妈的问我问题!
“你忠于帝皇吗,黑貂先生?”
这算什么鬼问题?我愤怒地想——我不确定我愤怒的情绪是不是有被那些暗黑天使的智库们传递给他,因为我还有些话憋着没说,而那些话都不怎么能上的台面.
但我生气的点不在于他对我们施加的折磨,或是他个人所表现出来的蔑视。我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换了我,我会和他一样。
我愤怒的原因非常简单:这混蛋在怀疑我,他觉得我是个叛徒。
而我对帝皇绝对忠诚。他妈的。
每在这个银河里苟延残喘一天,我对他的忠诚便更多一些。我看见的黑暗越多,我就越憧憬他的光辉。
诚然,有些熟悉我的人可能会说,我总是对国教那一套嗤之以鼻,而我不会否认,我就是不信他们那一套说法,什么帝皇终有一日将拯救我们全部这种话.
他已经在这样做了,否则我们是如何活着的?
但他不是神,至少不是国教描述里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因此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已经把他能给的全部都给了我们,之后的事情,就只能由我们自己来。
人类必须自己拯救自己,我一直是如此坚信的。而我绝对忠诚于帝皇,全靠他,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你的想法会让国教的牧师们将你打为异端,黑貂先生。”我听见谢法这样说道,老实讲,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在我眼里,他现在只是一个模糊的色块,脸是蓝色的,冰川蓝,头上还顶着一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