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稀里糊涂被抓进保卫科的许大茂,已经没力气嚷嚷了。
在家里好酒好菜,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在保卫科的班房里,一天两顿,而且还是稀的能当镜子照的粥,早已经饿的头晕眼花。
还好是初夏,班房里隔绝了外面的温度,不然,屋内的各种味道,别说睡了,呼吸都成了奢侈品。
“你们倒是问呐,我这都关了几天了,哎呦呦”
斜靠着砖墙,许大茂无力的挥着手,朝着铁栅栏外面的守门员低吟道,那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真的会随时嗝屁。
已经挨过一次铁拳的许大茂,刻骨铭心的记得之前受到的教育,他想招,但奈何人家问都不问。
保卫科整个团队都被下课,站在门外守着他的,也不认识这个许大茂,只是听说非常重要,只要这货还活着,压根不带搭理的。
楼上的小会议室内。
“这是他的外出放映的记录,经过多方面走访调查,许大茂确实存在利用自己的工作,徇私舞弊,为自己谋取非法财物的行为。”
“这个是统计出来的数据,鸡三十余只,鸭十余只,鸡蛋数十斤,鱼九条,肉十五斤,另外还有各项农产品,至于钱财方面,每个月基本都能捞取十余块,这还仅仅是下乡和支援兄弟单位,为某些领导家放电影,这些并没有相关记录”
老魏合上了手中的钢笔,随后把标注后的本子,直接推到了桌子中间。
“情况和他们宣传科胡科长说的类似,老乡们一个月难得看上几次电影,都是希望能多看几部,最开始乡亲们也只是作为感谢,送了一些本地特产,直到后面开始变质,都到了,没有好处,他甚至都不愿意过去的地步,或者就算是过去,也是放了一部就走,公事公办”
老魏脸色有些难看,虽然调查组是因为娄家跑路的原因进驻了轧钢厂,但见到这种硕鼠,家里都这么有钱的情况下,还把爪子伸向了那么地方群众,着实有些怒不可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内心,已经愈发贪婪,有恃无恐,逐渐从土特产,到鱼肉,乃至老乡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鸡鸭,最后到了金钱。”
“这证明什么,人的欲望,是越来越大的,他家中起获的财产,已经填不满其沟壑一般的贪婪人性,所以,我认为,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娄家成f不好,他为什么愿意订婚,因为娄家有钱,在单方面退婚后,可以想到的是,肯定要息事宁人,毕竟女方也需要顾及名声,他许大茂明知自己不可能生育,娄家不会嫁女儿,仍然三番四次上门骚扰,他的目的,很大的可能是为了敲诈钱财”
老魏掷地有声的说道,如果仅凭借一张嘴,那是没有办法给许大茂定性,但他做出的事情,留下了证据,已经可以在侧面印证了所说的判断。
这样一个像是蚂蟥一样,通过压榨别人的善良,来满足自己贪婪欲望的人,没有办法可以把他往好了想。
“我同意魏行舟同志的判断,其父许富贵,人如其名,墙中起获的财物,大部分是与其有关,捞取了泼天富贵,其子有学有样,继承了父亲的本性,其母,因为在哺育期,经过谈话,确实在娄家做过近二十年的佣人”
负责另一组调查的老严,也是压抑着心头的火气,父子俩简直坏到了骨子里,不显山不露水,积攒的财富,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如果不是李峰的提醒,他们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两个寄生在轧钢厂里,活跃了几十年的寄生虫。
可能这也是许大茂这几天过的非常难受的原因,从小到大过的都是好日子,虽然结果没出来前没办法治他,但顺带收拾,还是可以做到的。
“嗯,目前来看,许家,对娄家拥有足够的了解,父子俩的之前的违法情况,也证明他们有犯罪的动机,但为什么许大茂这种害群之马,为什么还能够在轧钢厂立足,这点我们也要深入考虑。”
“之前的那一次,是栽赃陷害,陷害的还是一个干部,这跟喝酒打架不一样,还能再次入职,这里就非常的蹊跷,同时的八级工可以说因为缺乏技术人才,但一个小小的放映员,依然还能回归自己的岗位,证明其上面,确实应该还有保护他的存在”
调查组的组长,也就是老魏口中的艾主任,在两路人马汇报完了各自的调查出的信息后,进行了总结,当然,他主抓的点,肯定不同。
毕竟,上面的要求,是深挖。
什么是深挖,深挖就是你们找的方向没问题,但过于单薄,就像李峰之前所说,这事儿,不是许家就可以担下来的。
一个未过门的女婿,他贪婪,但贪婪到极致也就还是没有权力的放映员而已,那堆财物,确实连上面也很惊讶,但一个深挖,就证明,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
“艾主任说的没错,那个被诬陷干部,短短时间升到了轧钢厂副处级别,履历和个人情况,可以说是一个充满着热情,有着奉献精神的年轻档员,厂里的风评非常好,有扎实的群众基础,他一个放映员,加一个八级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