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高卢国铁塔市进入了注定喧嚣的一天。
皇冠酒店宾馆的二楼的景象,仿佛变成了拆迁队工作过一样。
走廊上遍布着房间里拆除出来的床垫,床板,地毯,甚至连卫生间的马桶,都已经拆除,搬到了走廊上。
看着一地飘洒的棉花掺夹着鸭绒,不知道宾馆老板看到这一幕心脏病是不是会迸发。
屋内的景象更是如同恢复到酒店宾馆装修前的模样,一片狼藉,跟狗啃过似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第七局反间谍处的特别探员们,正蹲在地上,一张张拍摄着从房间内搜出的纸质资料,拍摄一张,一旁熟读文字的人接过一张,仔细观看了起来。
“这张也没有”
随着照相机把最后一张也给拍完,旁边的那位中高混血的年轻人犹豫着摇了摇头,把纸质文件资料归拢后递了出去。
“全部都是关于商贸方面的报价单,也有一部分是关于机械方面的和化工方面的采购单价,但没有涉及到高端禁运技术的资料”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揉了揉各自通红的眼球,忙活了一夜,结果是无用功,此时只感觉身心疲惫。
“费尔南上校”
看着走廊上的来人,两位刚才还蹲在地上的探员赶忙站起身子敬礼,屋内还在搜查的探员们,听到外面的声音也赶忙从屋内走了出来,陆续向他们的头头敬礼。
“我只要结果”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目光迥然有神的和在场的所有探员对视了一眼,随着两撇小胡子的颤动,低沉伴随着的沙哑的声音,响彻整条走廊。
所有与其对视的探员,自然什么结果都没有拿出来,折腾一晚上就差把酒店给拆了,结果愣是什么都没搜出来,boss都等不及亲自来了,谁敢主动吭气。
“费尔南上校,非常抱歉,暂时恐怕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没办法指控他们”
这趟行动的负责人,反间谍处高级探员加斯帕尔,面色有些尴尬,他也是亲自监督了一晚上,连床垫被褥都拆了,最后的希望,那几沓纸质的资料现在也没有找出任何问题,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承接上司的怒火。
谁知反间谍处的boss,貌似并没有怒火,脸色甚是平静,在几个房间都徘徊了一下,看着连吊灯都被取下的场景,瞥了一眼后换到了下一个房间。
“无线电监听总台那边,截收过他们拍发过几次电报,你们不会是要告诉我,连电台都没搜到”
直到看到最后一个房间,费尔南上校这才立下身子,双眼看向窗外不远处伫立的大铁塔,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的。
“十分抱歉,费尔南上校先生,我们会再次搜索一遍,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亲自审讯一遍他们”
现场行动负责人加斯帕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峻的boss,试探性的询问到,把希望寄托在了撬开那帮人的嘴。
在自己国家,和cia的人搅合在了一起,他有信心,只要自己出手,那帮人的脚底板将承受最恶毒的惩罚,他发誓,一定能撬开任何人的嘴。
“到此为止吧,他们是客人,既然没有进行任何间谍行为,那就放了吧,态度上,给予应有的尊重”
费尔南上校沉思了片刻,在场所有人不由心头一凛,在他低沉伴随着沙哑的命令声宣布后,所有人赶忙低下了脑袋。
“可是,费尔南上校,他们昨天和cia的人,进行过”
现场的高级探长加斯帕尔颇为有些不甘心,连监听总台那边确定下来的电台都没有搜出,已经不止是丢脸,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显示能力不行,可是这地真没有呐,这样没有任何收获就收队,其他部门该怎么看自己。
而且,在自己土地上和他国情报部门联系,这不意味着对方就是友好的客人,友好的客人更应该合作,而不是抵抗。
“加斯帕尔,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嗯”
转过身后,费尔南上校目光直视加斯帕尔,甚至更加靠近了一步,在他的耳边缓缓的问出,这个像是从遥远边际飘忽而来的问题。
“这些人当中一位持有外交护照,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费尔南上校,我明白,但除了他,他们其他人并”
“加斯帕尔高级探员阁下,我建议你收起你愚蠢的想法,你的危险举动,将会让我们带来严重的麻烦,现在,既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那么,收队”
重重的按在了高级探员的肩膀上,费尔南上校目光看向了其他特别探员,随后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高卢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亲鹰派,亲不列颠派,独立自主派,下面人恐怕不清楚,但他是第七局的一个直属部门的负责人,他怎么会不清楚上面更深层次的意图。
cia究竟是在试探他们,还是在试探住在这里的他们,这是说不明白也不能说明白的,每个人的领悟能力不同,至少,该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