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了,若是科臣再没有动作,日后夺情起复,就是常态,到了必须要争的时候了。”
“有乐子可以看咯。”乐子人葛守礼就想看乐子。
此日清晨,太阳在五更天的时候已经升起,在晨鼓和钟声之中,京师的坊门城门缓缓打开,在朝阳之中苏醒了过来,东掖门是廷臣们每天去文华殿廷议的必经之路。
“今天这出儿还是葛公搞出来的”谭纶看着皇极门方向跪倒的几个人,颇为感慨的说道“这一手从弘治年间玩到了万历年间,还没玩够啊天天折腾这一出儿,我都看腻了,就不能换点新的花样吗只是为了博誉一时,怪不得元辅要整饬学政,大明都是如此腐儒当道,天下必有丧亡之乱。”
“不是我。”葛守礼颇为平静的说道“我可是约束再约束了,他们自己非要跳出来,还不如太液池里的鱼聪明。”
小皇帝弹无虚发,到太液池打鱼,太液池的里鱼看到小皇帝都藏在水底,那十多个人跪在皇极门前,就显得非常呆。
“这次还真不是葛公。”王锡爵为葛守礼说了两句公道话,葛守礼为了这个事儿,差点跟自己的门下决裂,若真的要挑衅皇权,那也不是这么个路数。
“什么话次也不是我”葛守礼脸色涨红的争辩的说道“次不是我”
“你看,葛公又急。”王锡爵乐呵呵的说道,走进了东掖门,入文华殿开始每日廷议了。
文华殿内,朱翊钧一脸兴奋的对冯保说道“来了没今天科道言官到场了没”
“来了来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缇帅就看到了几个言官在皇极门前跪下了。”冯保连连点头说道。
“好好好”朱翊钧双手一拍,满脸的鱼钩了表情,对赵梦祐说道“缇帅,准备好廷杖”
“甩净鞭,让廷臣入殿廷议。”
朱翊钧坐在月台之,调整好了表情,宣布开始日常,御门听政。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见礼。
朱翊钧面色凝重的说道“诸位爱卿免礼,朕身体挺好的,但是心情却不是很好,皇极门前,又跪了几个言官,大有朕不肯认错,就要饿死在那儿,以成全自己死而不朽的名声。”
心情不好吗张居正一点都没看出小皇帝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地方,反而看到的都是跃跃欲试,这是有收获的兴奋
套是小皇帝设的,布局的是张居正。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科道言官已经到皇极门前跪下,大戏开场了
“他们领头的是谁吴中行又是这个吴中行,宣他进殿来。”朱翊钧小手一挥,要把吴中行宣来,把这出大戏唱完。
没过多久,赵梦祐回到了殿内,面色古怪的说道“吴御史说,陛下不收回成命,他就不来。”
“哎呀”朱翊钧一乐,笑着说道“他不来是吧,朕去还不行”
张居正赶忙俯首说道“陛下,吴中行是隆庆五年进士,臣是其座主,臣去让他来吧。”
“我记得吴中行不是先生的门下吧。”朱翊钧看着职官书屏,吴中行根本不是张党,而是晋党。
“臣是当年主考,臣去宣他过来吧。”张居正赶忙俯首说道,吴中行不屑拜张居正为座主,这就是一段很薄弱的师生情,张居正还是不太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没过多久,缇帅赵梦祐再次入殿,俯首说道“陛下,先生也没请动吴中行,他是打定了主意。”
“好得很”朱翊钧站了起来,也不再废话,这出大戏不在文华殿唱,就在皇极门前唱,哪里唱不是唱,舞台是吴中行选的
朱翊钧带着一干朝臣,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皇极门前,皇极门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朱翊钧走到了吴中行的面前。
“陛下,座儿。”张宏和冯保带着一堆小宦官把陛下的龙椅一并抬了过来,放在了朱翊钧的身后。
朱翊钧看着吴中行,面色严肃的说道“朕很失望,还以为你们能整出多大的阵仗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就七个。”
“陛下,之前还有十几个,臣来宣吴御史觐见的时候,见势不妙,跑了五个。”赵梦祐也是无奈的说道。
赵梦祐也不得不佩服这种见风使舵的本事,到底是知道怕,小皇帝一宣科臣觐见,科臣总是不自觉的心惊胆战,毕竟被骂了两年了,都形成本能反应了。
“吴御史,你的奏疏写的很好。”朱翊钧拿着吴中行的奏疏,首先肯定了吴中行的文采。
吴中行跪在地,面色惊异,俯首贴耳的说道“陛下谬赞。”
朱翊钧坐直了身子,看着吴中行,“你说天象示异,星变非常,凡事必质诸人心而安,始揆诸天意而顺,然后天变可消。”
“你可知一日有多长,一年有多长你可知北辰星数变你可知北极出地之角你可知岁差你可知大地曲几何你可知日月为何相交你知道吗”
“一日就是一日,一年就是一年,其余皆为谶纬之学,臣不知。”吴中行打了个哆嗦,陛下问的他还真不知道。
“冯大伴,告诉他。”朱翊钧看着冯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