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情况下,出来招摇过市,非要跟皇帝、元辅碰一碰
即便是因为信息差,不知道陛下的面目,张居正难道不可怕吗
“元辅可怕,还是陛下可怕这是一个问题。”王谦思量了半天,这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
王崇古似乎是回忆起了某种恐惧,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不不不,是加起来,最可怕啊。”
眼下是皇帝支持、矛盾说、公私说加持下的张居正,即便是没有这些加持,张居正已经足够可怕了,当初组合拳打在王崇古身上时,王崇古真的以为自己明天就要死了。
皇帝和元辅没有间隙的时候,就乖乖做事,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有官职有荣誉,关键赚的还比以前多,比以前踏实。
“我去趟迁安伯府,明天还得拜托戚帅,陛下让戚帅京营一个步营,配合六百缇骑,帮忙放煤,防止有人捣乱。”王崇古也不再多想,他哼着小曲去找戚继光了。
戚帅带一个步营入京,这件事在廷臣们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上一次皇帝从五日阅视军马到每日操阅军马,就由李如松率领一个步营入京为陛下前驱。
可是把朝臣们给吓懵了。
戚继光要配合张居正造反,这肯定杀的血流成河,戚继光不配合张居正造反,更难办。
结果是张居正扶小皇帝上马,喜气洋洋的完成了典礼。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京师煤市口大火的恶劣影响已经慢慢展现,煤炭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两百文一斤,外城百姓家中已经开始断炊,晨钟敲响的时候,煤市口终于有了煤,但是价格却是二百一十文一斤。
但是城门打开口,一架架没有火炮的偏厢战车开始入城,车上全都是煤,每辆车上挂着一个牌子,八文一斤,这些偏厢战车就是王崇古请的外援,他怕自己放煤,集散的经纪买办,不买他的平价煤,让京营军士代为贩售。
八文一斤,量大管饱。
朱翊钧站在文华楼上,用千里镜四处查看,看偏厢战车入城,还让王夭灼一起看热闹。
“上报天子,下救黔首。”朱翊钧坐在文华楼的太师椅上,朝阳洒在了他的脸庞上,阳光灿烂。
京师开始放煤,五城兵马司的校尉根本不敢拦截京军入城,走街串巷,这就让煤直接入了百姓家中。
“陛下,缇帅请求觐见。”张宏和小黄门耳语两句,俯首说道。
“宣。”
“陛下,逆贼朱国成已经交待,是驸马都尉许从诚所为,臣请陛下诏书拿人。”赵梦祐直截了当的说道。
朱翊钧听闻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昨夜就听说朱国成被捕,今天就有了结果,北镇抚司衙门的五毒之刑,绝对不是常人能够顶得住的,甚至不需要动用五毒之刑,只要拿到解刳院里参观一下,九成九的人,都会直接交待的一干二净。
万历四年十二月十八日,经过十多日的侦缉,案件的幕后指使,已经查明。
朱翊钧从张宏手中拿出了诏令,上面只需要填名,他将许从诚的名字填上说道“嗯,很好朕很高兴速去拿人,可不能让他自杀了。”
朱翊钧又拿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诏书,这是让刑部出驾贴的诏书,缇骑办黄纸案,是对缇帅赵梦祐的一种伤害。
“朕很守规矩的不办白纸案,也不办黄纸案,就只办铁案,朕亲自动手杀陈友仁,也是有刑部驾贴的”朱翊钧将诏书递给了张宏,让张宏去刑部取驾贴去。
手续十分完整。
而此时的许府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放的很轻,因为家主许从诚正在砸东西,许从诚今天也要放煤,他没有偏厢战车,但是他有经纪买办。
可是今早开始,煤市口官营八文一斤的煤完全饱和充斥市场了。
囤煤的所有商贾,都要倒霉,他们高价囤积的煤,一文不值,而且城中还有三千步营在城中,根本容不得任何阴谋的手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崇古哪来的那么多煤炸大雪封路十数日,他每日放煤,哪来的那么多煤”许从诚面色通红,面色狰狞的怒吼着,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城内居然已经被廉价煤给填满了。
这次损失超过了五十万银,把他这些年的家当,赔的一干二净。
“绝不抛售,等等着,我就不信,王崇古真的有那么多煤,可以填满整个京师所需”许从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认定王崇古不会有足够的煤炸,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制造一种京师不缺煤炸的假象。
只要沉得住气,哪怕是不能大赚特赚,少赔一点钱,也是可以的。
“老爷,偏厢车的煤根本不限量,谁都能买”管家小心提醒着许从诚,低声说道“王崇古准备了三亿斤煤,够用了。”
“多少西山煤局刚刚筹建不到一月,哪来的那么多煤”许从诚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司寇从领了西山煤局后,就从山西运了不少的煤入京,山西多煤。”管家终于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完整了。
筹办西山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