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应该更加浑厚才是。”
难不成皇帝这种生物,在生理上跟普通人还有差别不成按照过往解刳的经验而谈,进了解刳院的大门,那都是众生平等,李时珍和陈实功的眼神,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泽,这多好一个解刳的材料,他的体温,怎么就比别人低
朱翊钧被李时珍的眼光打量的有些发毛,这个李时珍好像在酝酿着不得了的计划,朱翊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联想到李时珍的话,不难想象,李时珍这个了不得的计划,是要把皇帝当研究材料给剐了
简直是道反天罡
“这不奇怪,朕生活环境好,起居有人照料,这文华殿也好、西苑也罢,连一个蚊虫都看不到,大概就是这样。”朱翊钧以自己浅薄的学识,试图解释这一现象。
“朕最近捣鼓出来一些好东西,两位大医官,走的时候,一并带走。”朱翊钧示意张宏拿来了两个檀木盒子,里面是他做的玩具,箱子里是一台显微镜,为了方便晚上使用,朱翊钧还专门折腾了一个聚光镜,可以把蜡烛的光聚集在标本之上,方便夜晚观察。
朱翊钧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东西的使用方法,两位大医官兴趣满满的抱着显微镜离开了,至于李太后的交待,那自然是如常禀报,陛下龙马精神,身体健康,不要孩子,只是陛下的选择。
“呼”朱翊钧看着两位大医官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连连摇头,这两位当世有名的大医学家,带着大明的医学艰难前行。
对解刳院的攻讦从来都不是少数,解刳院被认为是张居正僭越皇权的铁证,如此残暴的政策,已经执行了六年时间,可张居正仍然没有打算取缔的原因。
直到现在,大明朝臣,甚至是廷臣们,都认为那是张居正在徙木立信,几乎所有人看来,解刳院这个地方的存在,就是张居正画出来的那条线,大明的朝堂狗斗,不能跨过那条线。
王景龙、陈洪等人,是解刳院第一批被千刀万剐之徒,张居正画的那条线就是,狗斗不能威胁到皇帝的人身安全,很少有人能猜到,这解刳院是大明皇帝授意所为。
张居正在一本弹劾解刳院的奏疏上,写下了浮票,现在陛下已经壮年,解刳院也已经完成了它以收威吓之效的成就,应该取缔了。
朱翊钧则坚持认为,解刳院仍要进行下去,解刳院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以收威吓之效,但现在解刳院的长期目标是四海八方,均沾岐圣昭德;际天极地,共沐大医膏泽;纳斯民于寿康,召和气于穹壤。
这是当初朱翊钧给解刳院大医官的圣旨,也是解刳院仍然存在的根本,大明的解刳院已经有了足够的成果,大明的医学正在飞快的进步,
在这件事上,张居正再次选择了妥协,赞同了陛下的决策。
大年三十,朱翊钧仍然在西苑接见贺岁的朝官,大明的拜年是在大年三十的傍晚,一直守岁到子时,大年初一起床后,前往太庙祭祖。
朱翊钧先是接见了皇叔朱载堉,这是宗室之首,而后接见了戚继光,这是位列勋贵之上,虽然戚继光只是迁安侯,但他领京营精锐,就是位列诸勋贵之上,而后接见了张居正,张居正是百官之首,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的宜城伯只是流爵,不是世爵。
而后便是冗长的觐见,朱翊钧准备大手一挥,让五品及以下百官全部入殿觐见贺岁,礼部尚书马自强和吏部尚书万士和一听就急了,跑到皇帝面前一顿聒噪,什么祖宗之法不可违,什么官序贵贱各得其宜,尊卑长幼之序,朱翊钧听得厌烦,只好任由礼部去做了。
马自强和万士和也不是故意制造繁琐的礼节让陛下不耐烦,过年朝见皇帝,可能是京堂百官这一生,仅有几次面见陛下的机会,如果皇帝懒散一些,像嘉靖皇帝、隆庆皇帝,殿试不去,大朝会没有,天下百官,甚至连见皇帝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冗长的礼节终于结束,朱翊钧开始守夜,说是除夕夜的守岁,其实是研读农书,吕宋试种植橡胶已经小规模成功,现在吕宋的种植园的种类从单纯的稻米,到现在的甘蔗、棕榈、橡胶,这些种植园的出现,让大明对万里海塘有了更加紧密的关联。
大明需要粮食,而这些地方可以足够的农产品,而大明只需要利用商品优势,就可以将这些资财源源不断的吸入大明。
朱翊钧对橡胶树的种植很有兴趣,他在北衙种了一棵,为了这一棵,朱翊钧还专门修了一个暖阁,好吃好喝的伺候,可还是死了。
“万里海塘,好地方啊。”朱翊钧合上了农书,再次肯定了自己开海政策的绝对正确性,受小冰川时代的影响,大明向北和向西扩张之路,困难重重,而且新辟之土,军事战略意义远远大于民生经纪意义。
而开海的新辟之地,土地是肥沃的,降雨是充沛的,当地的土人抵抗是无力的,朱翊钧任命吕宋邓子龙为番都指挥使,用武力催缴货款,成果极为显着,夺回来,大明就能够守得住,而且经营良好。
这不是邓子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邓子龙说的是实情,相比较泰西野蛮的掠夺,大明在种地这件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