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大医官陈实功、李时珍进岐圣大学士,位正五品,吴涟进解刳院院判,位正六品,下章吏部知晓,随大明诸官累年定俸,稍示恩荣。”
“累朝成宪,布德施惠,诏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圣旨的内容并不长,主要阐述了解刳院立院的目的,对解刳院以试皆验的行为准则进行了肯定,而后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给大医官们一体升官,涨薪,大医官不是官,因为俸禄比官员要低很多,日后就一起定俸了。
“为大明贺,为陛下贺!”张居正带领阁臣再俯首领旨。
张居正还奇怪,今天宫里批阅的奏疏往常时候都该送到了,现在一本都没见到,感情宫里有了喜事。
张居正还真知道吴涟这个人,现在吴涟在京中,人称送子观音,稳婆们看着不对劲儿,就会建议送解刳院,而且越早越好,解刳院里也不只是吴涟一个人做这个手术,相反一批女医倌都是其中的好手,弄出了好大的名气。
“同喜,同喜。”冯保连连拱手,示意小黄门发往百事大吉盒,每个百事大吉盒里除了各种干果之外,就是两枚圆圆的银币。
冯保在内阁宣旨之后,就带着人去了承天门外的六部衙门和锦衣卫发放百事大吉盒,在京官员人人有份,甚至连黎牙实、沙阿买买提这类的番夷使者也有份儿。
冯保在发完了官署的百事大吉盒之后,带着一千份大吉盒,去了朝阳门外,就站在朝阳门外,先到先得,每人一份,没一会儿功夫,这百事大吉盒就发完了。
朱翊钧在七天后,才见到了王夭灼,这身子骨显然还需要恢复,嘴唇还是有些苍白,但神色颇为精神,抱着孩子喂奶。
“好些了吗?交给奶婆子就是。”朱翊钧看着王夭灼,坐在了床边,笑着问道。
“可不能,交给奶婆子,娘就把孩子抱走了,可不能交给奶婆子。”王夭灼非常抗拒的说道,李太后有点隔代亲,很是宠溺这些孙子孙女,往往都要亲自照料,王夭灼抱孩子,还要跟李太后抢。
“吴涟这才三十,也算是风华正茂,朕给她找个婆家?”朱翊钧询问着皇后的意见,主要是感谢,吴涟也不怎么缺钱,卖笑的卖不过卖药的,吴涟是医倌,真的要寻财,有的是办法,吴涟婚姻不顺利,这倒是可以想办法的事儿。
怎么说也是正六品的官身,京营里有几个把总,也是单身。
“算了吧,涟姐姐有点怕,人言可畏啊,克夫二字轻飘飘的,可是压在涟姐姐身上,那就是山一样的重,她已经没勇气了。”王夭灼思考了片刻,摇头说道:“陛下是为了她好,寻思着有个伴,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夫君就别打算了。”
王夭灼不同意,解刳院在当初刚设立的时候,那大医官们被人骂到不能出门的地步,当时进解刳院的吴涟,多少有点抱着‘出家’的想法,避世的同时,也对克夫这俩字有点畏惧。
除了畏惧流言之外,吴涟的身份是个大问题,他是解刳院的院判,一介女流抛头露面也就算了,解刳院这三个字,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虽然大家都说她是送子观音,但多是畏惧,而不是尊敬。
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只能交给时间去改变。
“那算了,朕还是给点银子吧,就一千两吧,这个朕擅长!”朱翊钧思前想后,决定拿出老办法,真金白银。
王夭灼竖抱着孩子,把朱常鸿的下巴放在了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奶嗝,满脸笑意的说道:“这涟姐姐指定高兴。”
朱翊钧解决了吴涟的恩赏问题后,再次开始了枯燥而且繁忙的批阅奏疏,不过他还每天看一看解刳院奏闻的皇后身体情况,一切的情况都比预期要好一些。
“摆驾皇家格物院吧。”朱翊钧批完了奏疏,腿着去了格物院,一共就五分钟不到的路。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载堉带着五经博士们见礼,而后继续齐声说道:“宫中有大喜之事,臣等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齐刷刷的山呼海喝一看就是提前练习过的,皇家格物院的五经博士,面对皇帝,也得站起来敬酒,当然,总比去佩多岛上应酬要强,那真的是一群孩子。
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免礼免礼,诸位,百事大吉盒可曾收到?”
“收到了。”朱载堉询问了下王夭灼这个徒弟的情况,得知无碍之后,皇叔也是长松了口气。
按理说这都已经三胎了,应该顺顺当当,头胎才是最危险的,但朱常鸿个头有点大,到底是为难娘亲了。
“陛下,三十六匹马力铁马试车结束了,
朱翊钧好奇的问道:“不是三十二匹马力吗?”
“陛下,需要一些冗余,来容错。”朱载堉简明扼要的说明了理由,他没有扯那么多工程实践的误差之类的套话,而是直截了当,就是瞒报了一些,防止出现什么幺蛾子的事儿。
大明各驰道的工期,也表现了这种冗余,五龙驰道、绥远驰道、京开、津密驰道,不同程度上存在这种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