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跟你说啊,这楼里,还有好玩的,比如…”
“宁远侯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儿。”海瑞打断了李成梁的话,选择了直接告辞,他对青楼里的才艺不感兴趣。
“送海总宪。”李成梁打了个哈哈,送别了海瑞。
“侯爷,辽东来信。”一个家丁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将一封信送到了李成梁的手中。
李成梁脸上的嘻嘻哈哈尽数褪去,他检查了火漆后,将书信尽数看完,才面色凝重的说道:“沐浴更衣,去面圣。”
辽东有情况。
而此时冯保正在燕云楼里,低声的跟着陛下说着什么,说的就是辽东来了封信,送到了李成梁的手里。
李成梁离开了辽东,所有的活动都在东厂番子的眼皮子底下,辽东来信之事,冯保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必管,宁远侯自辽东长大,又在辽东建功立业,朕相信,他比朕更爱辽东。”朱翊钧的手指在桌上敲动了两下,选择了置之不理,这也算是一种信任,李成梁人都走了,他要是给新任辽东总兵王如龙下绊子,也有这个本事,但没有收益。
真的要体现辽东离了他玩不转,那他就不该主动离开,大明皇帝反复几次让李成梁回去,是他自己选择留在京师,扈从南下的。
燕云楼,是大明皇庄在胶州的产业,和燕兴楼、燕正楼一样,算是连锁的酒楼,这大酒楼不光是买酒,也做点别的生意,但接待皇帝的时候,自然不会做哪些碍眼的买卖。
“陛下,宁远侯求见。”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走了进来,俯首说道。
“这说到就到了?宣。”朱翊钧笑了起来,他笑是高兴,自己的信任没有错付,李成梁没有瞒着皇帝做什么小动作的打算。
李成梁来了,戚继光也赶了过来,毕竟要对辽东戎事进行定夺,他这个大将军还是必须在场的。
王如龙刚到辽东,有些人不信任王如龙,毕竟王如龙没有带着他们胜利过,但李成梁作为老上司,有情况奏闻李成梁,算是一种习惯。
王如龙需要证明自己,给他机会,他自己要中用。
“臣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李成梁没有废话,直接将书信交给了冯保,转递陛下。
“朝鲜国王,真的是好胆!”朱翊钧看完了书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朝鲜国王李昖父子,在历史上戏耍了万历皇帝,明明请大明出兵,说好的播迁到大明内附,万历皇帝下旨准许,到了战争结束,李昖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禅让给了自己的儿子,说当年说的话不算数,大明刚刚打完抗倭援朝,已经无力承接,被迫接受了这一苦果。
“陛下,臣之错也。”李成梁再拜,声泪俱下的说道:“陛下啊,臣在辽东,没有恩威并施,才让蕞尔小邦轻视我大明,臣罪该万死。”
“宁远侯,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真的很差?你这干哭不掉泪,多少有点欠缺诚意了。”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起来说事,别动不动就学贱儒那套,罪该万死,有罪的又不是你。”
李成梁在辽东有土皇帝之名也有土皇帝之实,他不需要跟谁演戏,所以演技差很正常,硬要把朝鲜的不恭顺,归罪到李成梁没有宣威朝鲜,是贱儒行为。
和戚继光的判断一致,朝鲜国王的联袂辽东诸部成功了,但这种成功,多少有点让人啼笑皆非,是一个极为松散的联盟,本来按照朝鲜的规划,应该是要挑一个人当先锋,进攻大明,试探下大明的虚实。
但联袂卡在了这一步,没办法继续向下推进了,谁都不愿意当那个排头兵,这完全就是送死,各部认为朝鲜起的头,朝鲜第一个做,朝鲜却无论如何不肯,大明又没打他,出师无名搪塞了过去。
大明军不好惹,谁都知道,造反之前,口号可以喊得震天响,说,谁都会,但真的到了实事上,要实践的时候,就开始扯皮了。
“联军?一盘散沙。”朱翊钧看着书信里的内容,即便是没什么军事天赋的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一盘散沙,根本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
“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些筹码,跟大明扯嘴皮,真的扯旗造反,朝鲜是不敢的,但是借着造反的名义,搞点小动作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李成梁眉头紧蹙的说道:“还是要下令让王如龙小心戒备,毕竟吉林在长城以外,出危险,一定就在吉林。”
“戚帅以为呢?”
李成梁询问戚继光的意见,现在辽东总兵是王如龙,李成梁还过问辽东之事,看似是有点手伸得过长了。
“宁远侯久在辽东,所言有理。”戚继光在这件事没有多嘴,而是采信了李成梁的说辞。
打仗这种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赢才是关键,事后分配军功,那是内部矛盾,打输了,那全都要倒大霉。
大明不好惹,人尽皆知,但番夷的事儿,谁都说不清,他们有的时候,有些决策不太拟人,真的让正常人类看不懂,比如莽应里进攻大明这种决策。
“宁远侯也少逛点窑子,多关注点辽东的情况,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