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麴义又谈起袁熙这几年做的事情,彼时袁熙南下广陵,打退孙策的事情已经传到河内,吕布说道“当初我在袁绍手下时,只听闻长子武勇,三子心机深沉,只有次子袁熙平平无奇。”
“没想到这两年来,反而是这袁熙做下了好大事情,真是出乎意料。”
他喝了几杯,又重重放下酒杯,叹道“袁绍虽然不是个东西,生的儿子倒是个顶个能干”
麴义听了,知道吕布忧愁没有男丁继承侯位,便笑道“温侯正当壮年,多纳几房姬妾,将来子嗣未必不如袁绍之子。”
吕布听了,眉宇间忧色舒展了些,“承德州吉言,只是怕到那时候,这天下大势已定了。”
他转向严氏“夫人听听,这可是德州说的啊。”
严氏听了,轻笑道“夫君愿意纳几房便纳几房,妾都帮忙张罗,最好是那青春年少的良家,方才配得夫君。”
严氏心中冷笑,心道只怕吕布还没熄了对杜氏的心思,还想借着这个由头向自己讨人呢。
严氏极其防范杜氏,便是因为吕布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不仅因为杜氏美貌,更在于美貌带来的宠爱,这是严氏非常警觉的。
汉代妻妾之间,地位差别并没有唐代之后那么明显,宠妾灭妻的事情,时有发生。
即使丈夫保证正妻地位,谁能保证妾生男丁位后,会不会为生身母亲正名
这知道,这种事情下到庶民,到天子,都是有先例的
要是杜氏得了吕布宠爱,诞下男丁,极有可能会威胁到严氏地位的,所以严氏宁愿吕布娶十房相貌平平的姬妾,也不愿意吕布纳娶杜氏。
更何况这杜氏是吕布部将前妻,传了出去,吕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吕玲绮察言观色,马明白了母亲想法,在一旁帮腔道“阿父想要纳妾,女儿可要帮忙看看呢。”
吕布脸一僵,只得干笑道“这些事情暂且不要提了,德州,喝酒”
两人又对饮一杯,吕布闷闷道“你说我和袁绍小儿结下了死仇,这袁熙却又私下和我往来,他就不怕袁绍怪罪”
“这小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麴义听了,说道“个中内情,只怕那袁熙才能知道,温侯若是有意,何不遣使相谈”
吕布听了,冷哼道“袁家人都是狡诈之徒,当年何进都被袁绍蛊惑,我怕我会当受骗。”
“这袁熙虽然主动向我示好,但毕竟是袁绍那一方的,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场骗局”
“说来德州为袁绍打生打死,最后却换来杀身之祸,难道就不恨他”
麴义闻言说道“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温侯有没有想过,将来该何去何从”
“如今天下两袁争锋,温侯想好支持那一方了吗”
“温侯和袁本初有仇,所以只能选择袁公路了”
“温侯若不想依附任何一方,便只能自立吧”
吕布听了,叹道“袁绍想杀我,我怎么还能和他联手”
“德州不也是这样吗”
麴义心道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
袁熙想要吕布背刺黑山贼,但黑山贼是袁绍仇敌,吕布想要和黑山贼反目,岂不是帮助了仇敌袁绍
麴义心中叹息,袁熙还真的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啊。
他出声道“听闻温侯要和袁公路结亲”
吕布听了,点点头道“确有此意。”
“就像德州说的,我如果不想自立,便总要选一边的。”
“不选袁绍,便只能选袁术。”
吕玲绮在旁听了,不知怎么,心里涌起一丝迷惘来,不由低下头去,揉搓起衣角来。
严氏却是脸笑意盈盈,对她来说,吕玲绮嫁给袁术儿子,这门亲事是非常理想的。
吕布虽有侯位,却没有世家大族支持,吕玲绮嫁过去是各取所需,这事情怎么看,也是天作之合。
麴义听了,却并不出声,自斟自饮起来。
吕布见了,心下诧异,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隐虎先生是不是对此事说过什么”
麴义叹息一声,说道“事关天机,我只能告诉问候一句话。”
“先生说,袁公路怕是寿数不长。”
吕布听了笑道“是说袁公路短寿”
“是七八年,还是十年亦或二十年”
麴义出声“三年之内,死于非命。”
此话一出,吕布一家都愣住了。
吕布沉声道“先生说话可是当真”
麴义点头道“千真万确。”
吕布断然道“我想见先生一面。”
吕玲绮听了,心中一喜,终于能找隐虎报仇了
她次回去之后,仔细思考那隐虎动作,发现其武艺应该很是粗浅,要不是自己拳头受伤,被其制住后用了卑鄙手段,绝没有输的可能
隐虎要是再次来见阿父,自己有备而来,看不把他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