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系发达的地区,往往不适合骑兵,因为这些地区往往遍布河流沼泽,骑兵很难发挥。
而且骑兵长途奔袭之后,即使有备用战马,也要先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投入战场,所以徐州虽然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但因为水网繁复,大部分时间还是以步兵为主。
然而袁熙利用快速机动的船队,则是完全打破了这一规则,其设置有专门运送战马的舱室,只要船只靠岸,骑兵便可以立即上岸投入作战。
先前袁熙的部下出城,已经通知了早就埋伏在外面的友军,如今看到城内火箭升起,早就摩拳擦掌的骑兵转瞬之间,就突入到了城门跟前。
城门零零散散的兵士守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大批骑兵就冲入城中,守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骑兵洪流涌入城内,才反应过来示警,但他们刚跑了几步,就被后面赶来的几名骑兵打倒在地。
先前盘问袁熙的守卫头目被按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怀里的金豆滚出好远,刚要要张口说什么,就被按住后脑吃了一嘴的尘土。
袁熙军那几名骑兵调笑道:“徐州兵真是废物,就这样的反应速度,上了战场也是个死,怪不得主公麾下徐州兵那么少。”
另外一人笑骂:“我也是徐州的,你这是指着我鼻子骂啊。”
先前那人说道:“你是琅琊人,北徐州我还是佩服的,但南边就不同了,你看看这些的人的怂样,按住了还不敢反抗。”
那城门头目嘴中呜呜作响,心中充满了委屈,广陵承平日久,又地处后方,谁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这些人的打扮,显然都是幽并士兵,这不是和自己这些人一样,都属于晋国吗,为什么他们要打自己人?
骑兵洪流还在不断涌入,在先前长城的袁熙部下带领下,他们向着火箭升起的方向冲了过去,奔过了几个街口,骑兵便冲到了交战地点。
此时上千徐州士族的豪奴正在猛烈围攻步家宅邸,见到屋门前己方百余名守卫死死守住门口,形式岌岌可危,领头的骑兵将领果断呼喝出声,从后方对人群发起了冲锋!
彼时几个大家族的豪奴正为家主许下的封赏,红着眼睛围攻宅邸,哪里注意到背后锋利的屠刀已经高高举起,随着一声声怒喝,晋军骑兵极为暴烈地撞入了人群。
豪奴们毕竟不是兵士,根本无法应对这种出乎意料的状况,在他们大脑还处于懵懂的时候,晋军骑兵就齐齐举起长枪长戟,然后向着前方齐齐挥动突击。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豪奴们身体被长戟划开,鲜血混合着内脏喷出,然后被无数马蹄踏成肉泥。
徐州士族的根基很厚,在广陵这种地方的权力,有时候连天子的都要望尘莫及,连带他们的奴仆平日里面也是作威作福,寻常百姓也不放在眼里,甚至很多平民被他们借着主人的名义蹂躏杀死,然后抛入江中毁尸灭迹。
这种事情在乱世太过普遍,以至于极难追查,即使查到了,也会被主家庇护,甚至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袁熙早就听说过南徐州的乱象,但因为忙于征战,所以他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徐州解决这个顽疾,然而阴差阳错,这种愿望以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形式实现了。
如今报应来到,这些狐假虎威的家奴如同齑粉一般死在地上,就如同他们侮辱损害的无辜百姓一样。
几位家主前一刻在幻想着美好的前景,下一刻美梦便被铁拳彻底砸碎,身边的豪奴们悲惨的哀嚎让他们彻底慌了,对面这是没打算给他们活路啊!
其中还有個家主心存侥幸,面对气势汹汹的禁军铁骑,他赶紧高举双手,吼道:“我乃阴家家主阴德,我投降!”
另外几位家主暗骂一声,心道这老小子反应倒是快,见事不可为马上投降,真够奸猾的!
领头骑兵看向袁熙方向,发现袁熙并未表示,马上会意,当即枪杆一横,狠狠打在阴德胸前,将其打飞出去。
阴德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翻滚几圈重重摔落到地上,他趴在地上,喷出几颗牙齿,撕心裂肺惨嚎起来。
“没有天理了,堂堂士族家主,竟然被如此对待,晋王难道就不顾天下士人的脸面吗!”
“晋王难道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其他极为家主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仰天大喊道:“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呀!”
“昔日曹操二屠徐州,晋王难道这次想再屠徐州吗?”
“曹操尚且只对敌人动手,晋王却对自己治下子民动手,世上有这种道理吗?”
他们的话极有鼓动性,他们周围的豪奴们也鼓噪起来,纷纷喝道:“晋王屠徐州啦!”
“晋王对自己百姓出手啦!”
晋军兵士见了,纷纷望向一直站在步家宅邸门口的袁熙,袁熙缓缓上前,说道:“汝等作乱,想要取我人头,现在还敢拿言语挤兑,好大的脸面!”
““汝等在徐州做的恶事,我早已心中有数,你们荼毒徐州百姓,还有脸说自己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