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丁廙听了,忙问道:“是谁?”
杨修缓缓道:“清河长公主。”
丁仪丁廙听了,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们本以为杨修说的是某位官员,没想到是曹操的女儿!
丁仪迟疑道:“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而且因我们的身份,也无法进入大王内宅啊?”
杨修面色凝重,“确实,但却是目前最可能的一条路了。”
“城内的官员们几乎都已经站好了队,颍川派全面倒向了大公子,我们这边其实处于相当不利的局面。”
“要不是魏王先前流露过出对三公子的喜爱之情,我们只怕早已经一败涂地。”
“但目前的形势,也只是表面上平静而已,如果魏王真是身体不好,颍川派必然会加快步伐,甚至即使我们运气好,三公子被选为世子,以颍川派那些人的行事风格,也不会甘心失败。”
“若是魏王病重,他们大可以假传旨意,到时候魏王病死,便是死无对证,我们又能怎么办?”
丁廙出声道:“德祖说得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三公子与清河公主交好,我们立刻去见三公子想办法。”
杨修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让三公子去做这件事情!”
“他现在身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正等着看他露出破绽,你这么做,不是授人以柄吗?”
丁仪问道:“那怎么办?”
“无论是德祖还是我们,都不好可接近大王宅邸吧?”
杨修出声道:“对此我早有想法。”
“前些日子,魏王欲为三公子和清河崔氏之间联姻,定下了崔季珪的侄女。”
“前些日子清河郡交战,崔氏迁移到邺城,崔氏女其曾和清河公主见过面,两边相熟后,也曾来往数次。”
“如今要是通过崔氏女郎邀请清河公主来府上做客,正礼你再提前扮做仆人,寻找机会和清河公主见面,陈述其中利害,大事可成。”
丁仪听了,出声道:“其中虽然有些危险,但我并不畏惧。”
“但我担心的是,清河公主即使见到我,我又如何能说服她?”
“若其并无和二公子对抗之意,回去后向大王告发你我,岂不是变相害了三公子?”
杨修听了,说道:“确实有风险,这点我无法保证。”
“本来我是想亲自去的,但我现在是颍川派眼中的头号钉子,所以处处有人监视我,所以我很难掩藏行踪去崔家。”
“所以拜托正礼,也是无奈之举,去与不去,全在乎正礼决断。”
丁仪听了,决然道:“既如此,我便走一趟。”
“德祖放心,及时事情败露,也止于我兄弟二人,绝不会牵连到他人!”
丁廙也是附和道:“德祖放心,丁家愿为三公子羽翼,至死不弃!”
杨修心中感动,伸出手来和丁仪紧紧相握,“如此便都托付给正礼了!”
他随即安慰道:“两位放心,我既然出了这等主意,定然有些把握,清河公主和二公子关系很僵,还亲手打过二公子,二公子又是个记仇的,两边断不可能和解。”
“而且见面之后,只要说几句关键的话,让清河公主去想,别的无需多言。”
丁冲问道;“好,我会想办法,找到和清河公主见面的机会!”
杨修道:“关于此事,我倒是有个主意。”
又过了两日,清河公主曹晴正在屋里服侍曹操,她见曹操还是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嘴角流着口水,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发呆。
她拿起绢巾,正要擦拭曹操嘴角的口涎,正好卞夫人走了进来,便接过绢布,说道:“你守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对了,外面有人送信给你,你出去看看吧。”
曹晴听了,便站起身来走出屋外,她回到屋里,便看到桌案上摆着一封帛书。
她打开一看,却是清河崔氏女郎写来的,其已经到了出嫁年龄,先前曹晴跟随卞夫人来邺城时,各方士族女子纷纷过来拜见,曹晴曾和崔氏见过几面。
曹晴和曹丕关系很差,但和曹植关系却很好,且因为崔氏和曹植定了亲的缘故,曹晴和崔氏相谈甚为投契,也曾经到过对方府上,如今这信,便是崔氏邀请曹晴去崔府赏月的。
曹晴过之后,却是叹了口气,要是平日也就罢了,如今曹操身体日渐不好,她现在出去玩乐,岂不是会被人非议不孝?
但曹操身体的事情,有可能崔氏还真不知道,因为现在曹府对外宣称的口径是曹操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听从医嘱,将养些时日而已。
具体情况,其实曹晴心中有数,曹操大抵是不太行了,这些日子连起居坐卧都很困难,只怕时日无多了。
想到这里,曹晴心里更是复杂,她离开寿春后回到许都,曹操倒是对她甚好,也没有追问寿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了几句丁夫人的事情。
当听到曹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