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
“是你嘛”
“滚犊子”
“大野地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特么是我还能是鬼啊”
李学武瞧见老彪子跟地下谠接头儿似的小心翼翼地举着手电筒晃着。
李学武骂他是因为他不好好说话,老虚着声音招呼,声音大不大,小不小的,屁用没有。
挨了一句骂,老彪子也是不耍宝了,冲着驾驶室挥了挥手,叫了小子下来。
等听见车门子声,这才对着李学武笑着解释道“甭提鬼了,我们俩在这等了半天了,连个会动的都没有,要是来个漂亮的女鬼也行啊”。
“你就吹吧你”
李学武将他手里的手电筒抢了,示意他上吉普车,自己则是去开大卡车。
而从车边过来的小子吓了他一跳,全永成抱着家里那杆喷子正打哆嗦着往这边来,李学武看着他手里的家伙眼皮直跳。
再看他脸色苍白,便皱眉抢了他手里的枪,甩给了老彪子,随后问道“咋地了”
全永成知道是李学武,抹了脸上的冷汗,看了他身后的老彪子一眼,道“彪哥给我讲鬼故事,太吓人”。
“你是真特么闲的”
李学武指着坏笑的老彪子点了点,随后照着全永成的脸拍了拍,道“你手里的家伙辟邪,啥玩意都不敢着你边啊,去吧,回去跟你于姐要碗姜汤喝,晚上尿尿害怕了就往你彪哥被窝里尿”。
“嘿嘿,小鸟给你崩下来”
老彪子拿着手里的喷子对着全永成比划了一下,随后笑呵呵地跳上了吉普车。
而全永成刚才还打着筛子的身子没恢复好呢,害怕老彪子给他扔下,一瘸一拐地跳上了吉普车。
老彪子坏到家了,吉普车开的飞快,李学武站在原地都能听见全永成的尖叫声。
“没谱”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随后便围着大卡车转了转。
各种蔬菜都有,全是用袋皮裹着,村里各家集齐的,大概五吨多。
李学武算了,这要是到上秋霜冻了,怎么也都能攒下个几百吨的蔬菜,到时候就又是一个价钱了。
城外这会儿天黑的厉害,也没什么人,便也就开始动手了。
等忙活完,将袋皮裹着扔在了车驾驶楼里,这才打着了火往家里开。
因为路上开的慢,到家的时候老彪子他们都吃完饭准备睡觉了。
李学武停好了车,跟喂马的姥爷说了一声也就回后院了。
进院的时候都要十点了,进了后院却是见着家里的灯还亮着。
李学武看了周围一眼,基本上家家都还有动静,显然夏天睡不了这么晚。
不过即使睡不着,也不会开灯,因为电改了。
随着城市居民用电量的增加,电灯已经基本普及,用电电器增加,所以在电费收取上结束了包灯制,改成了用电分配制。
这个制度就很玄妙了,李学武也是没听过,应该存在的时间不长。
就是说,整个大院,甚至整条胡同一块表,毕竟今年才算是将电表国产化的,挨家按也按不起。
由街道同电厂的工作人员一起,挨家挨户统计电器数、功率数、人数,以及工作和在家时长。
这种的大数据的搜集和统计很吃工夫,计算的时候倒是不费劲儿,拿设计好的公式直接往里套。
到日子了,总表一抄,跟各院负责人一打听,谁家用多少,大概齐,这么一算,稀里糊涂就得几毛钱。
各家有吃亏的,也有占便宜的,但也就大差不差,没那么大的差别。
除非似是李学武家里这般,一周回来住一天的,那指定少,没商量的。
而日常生活就在这儿的,那就多些,但你家多一分,她家少一分的,你还能较真出用电时长来
就是三大爷家那么省钱的也没说跟收电费的去计较这个,毕竟这个时候的电还是神奇玩意儿,你自己一定弄不得,早晚得求着人家头上。
要说唯一的变量也就在这院里的管事身上了,他说你家多,你也没辙。
除非学着三大爷,天黑前吃得了饭,天黑就不亮灯了,听匣子音都开最小,怕人家听了去,再占了他们家便宜。
到月份底了,一大爷给谁家排名合着都不会给三大爷家排前头去,大家就是这么个小心眼。
晚上少开灯还有一个事,那就是怕蚊子,蚊子向光啊,晚上外面冷,屋里热乎,再有了灯,可不都进屋了嘛。
晚上你睡觉,它咬你,白天你出门上班,它再跟你出来遛弯去,两不耽误。
李学武家不怕,因为李学武家里常没人,这蚊子也不大爱去。
再一个就是李学武舍得花钱,李学武的姥爷手艺巧,有闲工夫,给各个窗户和门都钉了窗纱框,奔儿严实。
李学武进屋的时候还躲了躲身子,在玄关处仔细看了,没蚊子跟进来才换了拖鞋往屋里走。
他倒不是怕蚊子咬,皮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