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给支的招都不够她们赚的了。
瞧见李学武是溜达着走来的,张松英抿着嘴偷笑了一下,也没去看停在车篷里自己的自行车,跟着李学武一起出了医院的大门。
能跟李学武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也很短,但张松英觉得,就是这么短少的时间内,她都是快乐的。
她不敢奢望同李学武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压马路,只是远远地望着李学武就好。
现在有了同李学武一起往回走的机会,她只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才好。
道路两旁高高的道行树,在这炎炎夏日给人行道铺上了一道道阴凉。
走在里面,迎着凉风,张松英觉得自己就是那随时都能飞起来的小鸟。
李学武也看出这娘们的兴奋劲来了,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办公区走去。
下午,生产车间那边还是传来了好消息,经过聂副厂长等人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各个车间恢复了生产秩序。
而联合企业这边却是毫无进展。
聂成林也是没辙了,只能使出一招割袍断义,与景玉农划清了界限,让工人有事去联合企业那边说去,不能在车间闹。
现在好了,既有这联合企业具体的事,又有响应外面大好局势,乘风破浪的运动,这联合企业的工地就更热闹了。
沙器之下午跟他说,景玉农已经连同工程部、财务处等几个单位的负责人开了几场会议了,目的就只有一个,工地复工。
她的压力不仅仅来源于杨凤山,还有已经签了合作协议的其他工厂负责人,一天一个电话的催,问联合企业到底什么时候能见着厂房。
何雨水跟李学武问的,关于纺织厂的合作到底还做不做,就是这种紧张关系的表现。
谁有耐心跟她这么耗啊,毕竟轧钢厂了厂房和场地,其他工厂也是要机械和工人的。
机械放在那一天,就是一天的责任,总不能都生锈了,厂房还没有着落呢。
合作也是要有个合作的基础的,似是这般拖沓,最合适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夏天还好说,要是入了秋,想盖厂房也不行了。
景玉农也是找了聂成林,找了谷维洁,找了杨凤山,甚至连书记杨元松都找了,就是要恢复联合企业工地的建设。
聂成林是有心无力,他虽然不支持这种小工厂模式,但这是政策,也是杨凤山等人同意了的。
可让他跟工人对立,站在景玉农这边讲大局,讲环境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他是万万做不出牺牲生产车间稳定秩序来换取联合企业恢复工地建设的。
谷维洁倒是也帮忙,不仅仅是表态不支持工人们的这种做法,更是给李学武打了电话,确定了李学武那边的态度,
杨凤山和杨元松的态度倒是很迟疑,好像在顾忌什么,也好像是在等着什么,让景玉农很苦恼。
尤其是聂成林在车间的那一通“祸水东引”直接引爆了联合企业工地工人的情绪。
不仅仅是建筑材料进不了场地,已经做好的地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毁坏了。
让保卫处查,保卫处也没法查,如果现在工地被涵盖在了厂区内,那倒是简单,加大巡逻力度就是了。
可工地是在厂区外面的,这个时候周围也没有监控,查个屁啊。
特别是这会儿,下午车间那边的人都来了建筑工地,施工机械上被贴满了大字告,工程处项目部的人都跑了,没人敢留在这挨收拾。
有的人情绪激动,已经开始用工地上的石头砸项目办公室的玻璃了。
保卫处出动的保卫没往人群里面冲,只是站在外面看着,反正里面的人都是一伙的,不至于出现人身安全。
至于机械和办公室被砸了,这可以后期调查的嘛,按照保卫处内部的话来说,就是这种情况,没必要参与进去,也没必要形成对立。
李学武也是没等着轧钢厂这边的结果,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带着沙器之往治安大队这边来了。
先是去了治安大队位于东边院的大楼,这边已经完成了清退工作,窦师傅的建筑队正在这边施工。
听说李学武来了这边,窦师傅也是戴着藤编的安全帽从楼里跑了出来。
“咳咳”
先是躲着咳嗽了几声,摘了脸上的白色棉布口罩,这才跟李学武握了握手,道“里面正在拆除旧的装修和顶棚呢,冒烟的很”。
“还是要注意安全和卫生的好”
李学武点了点他的安全帽和棉布口罩,道“里面施工的工人也都能配上这些个嘛”
“嘿嘿,我老窦别的钱能省,唯独这个福利不会省”
窦师傅接了李学武递过去的香烟,挂着灰的脸上笑起来更显的黑了。
“瞧见没有,就是看你们保卫处训练服结实了,特意找了你们厂的劳保厂定做的,真特么结实,钉子划一下都不破”。
说完了还给李学武示意了一下他身上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