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室里,生活倒是不成问题,还有其他人在那边居住。
要说她聪明,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里面的情况,周日来帮她们家解决问题的的那位武哥,可能是个大人物。
这么猜想着,也是自己逼着去信的,她是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人物如何的“大”。
好在结果是好的,父母安全着,出来后两人便去领了证。
这还是麦庆兰主动提的,李文彪好像还迟疑了,她有的时候也怀疑这个胖子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可在倒座房这边接触了几天后,她也就放弃追究了,因为这边瞒着她的东西太多了。
人人都认识那位武哥,因为那位武哥曾经就住在这座院里,现在他的父母兄弟家也在。
包括武哥的身份,她也从邻居们的闲聊中得知了,很震惊,也很意外。
既是轧钢厂的保卫处副处长,又是卫戍区的干部,还有行伍身份,这也太吓人了。
一想到周日在她家里发生的事,这才醒悟到,这件事关他们家生死的大事对于武哥来说,可能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文彪有意办喜酒,麦庆兰拒绝了,一个是因为她父母无法到场,另一个是她的身份和关系还很模糊,怕有些不好的影响。
现在就很好了,因为怕中戏门口那个院子住着不方便,两人搬到了闻三儿那处院子。
虽然是个小院子,却是立整的,住在那边李文彪忙工作也方便。
小燕张罗的,她管麦庆兰直接叫了嫂子,安排她来这边帮忙,每天吃了晚饭,由着她和沈国栋送她回家。
老彪子也是走之前将麦庆兰交给了这边的兄弟姐妹们帮忙照顾,没有落下她的道理。
所以回收站有人走,有人来,气氛依旧温馨热切。
就好像没人给迪丽雅介绍回收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也没人给麦庆兰介绍,她能理解多少算多少,只做工作就好。
麦庆兰留在这边还有个理由,王亚娟却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是在这边时不时的能看见李家人。
她没有什么亏心的,更没什么好躲避的,就是有些莫名的尴尬和没来由的心虚。
帮着妹子维护工作她自然愿意,可上了饭桌了,看那个张罗家里事的小燕话里意思,以后都欢迎她来这边义务劳动呢。
管一顿饭
倒是雨水用玩笑话给她解惑了,敢情是院里缺人手,李学武给小燕支的招,能帮忙的都别客气。
也许是李学武的原因,也许是别客气的原因,她倒是默认了这种关系。
心安地吃了这顿饭,以后早下班,或者不忙的时候会来这边帮忙。
过日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在变,人只能去适应,自我调节着,否则就会失去生活的勇气。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去的,所有人都在面临着改变。
包括社会环境,包括生活环境,包括周围的人来了或者消失了。
京城的变化很大,一批又一批的工人、学生和老师们汇聚京城,共襄盛举。
八月十八号他们在大广场上见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
小崽子们也在有心人的怂恿下开始捣乱,搞破坏,喊的是破除旧的思想、旧的文化、旧的风俗、旧的习惯。
李学武在培训的时候也接受了这方面的学习和强化,他还写了几篇文章,但没发表,而是内部互相学习了。
当然了,李学武他们学习的和思考的都是有益处的一面,是积极的,可跟小崽子们在四九城里干的那些事没有关系。
从八月十八日开始,回收站真的迎来了最忙的时候。
不过最忙的是二爷,成车成车的古典著作、文玩字画拉过来,小崽子们指名道姓的要红皮书、要文化衫、要训练裤、要臂力器、要陶瓷像章、要
当然了,送来回收站的是少数,多数都付之一炬了,或是被毁坏成渣渣了。
包括那些坐在庙里的佛爷和道爷都遭了殃,哪有什么金身护体,在大锤面前人人平等。
后世去看四九城各个庙里的金菩萨、银道士,那都是后来修复的,跟古物可没啥关系。
不过也有一些被保存下来的,只是为数不多罢了。
也正是从十八号开始,这场活动真正到了最顶峰。
没人知道破坏了多少,粉碎了多少,抄走了多少,嘎屁了多少,难以统计。
二十三号那天,沈国栋收到消息开车去拉“时代废品”差点把他吓死。
就在文学会馆,一进院门就给他吓了一跳,院里乌压压的都是人,地上还有黑乎乎的污渍,他知道那是啥。
听这些进进出出的人话音儿,好像哪的都有。
领着他进来的那人年岁也不大,穿的是一监所搞出来的潮流服饰。
海魂文化衫、板绿全套,还带铜扣腰带的,黄干有点儿幺蛾子。
沈国栋看着院里的人,好像是集市,又特么没有买卖,地上堆积的东西